图：陈毅年轻时

“陈毅同志，真乃仁德之士，功勋卓著，实为我国之宝贵财富。”

在陈毅元帅不幸离世之际，毛主席在追悼会上对陈毅的子女发表了这段感慨。正是这番话语，彻底消解了陈毅生前所蒙受的不白之冤，为陈毅元帅恢复了名誉，同时也向世人昭示，他已洞悉谁是忠诚与正义的化身，谁是奸佞与邪恶的代表。

1969年10月，在周总理的亲自部署下，陈毅将军得以重返北京寻求治疗。彼时，陈毅将军腹部隐痛，血压偏高。抵达北京后，他即刻指示秘书安排入院治疗。住院期间，陈毅将军坚持要求医生进行全面体检。经多学科会诊，医生在陈毅将军的右腹部发现了一个巨大硬块，确诊为急性阑尾炎，亟需立即进行手术治疗。

图：陈毅、周总理

医院领导在召开会议深入研究后，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手术的同时，及时将陈毅的病情报告至中央。得知此事后，周总理鉴于陈毅已年届七十，且病情为盲肠炎，建议采取保守治疗，不宜手术。然而，经过医生的深入研讨，他们认为手术是必要的。周总理最终同意了医生的治疗建议，并特地派遣了自己的保健医生前往医院，协助完成手术。

在陈毅被紧急推上手术台后，医生在打开腹腔的瞬间，惊讶地发现并非单纯的盲肠炎。他腹中的硬块实际上是一处结肠癌。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，医生当机立断，调整了手术方案。在陈毅的腹部，他们果断地划开了一个“丁”字形的切口，成功切除了癌变的部分。

术后，陈毅将军数日无法进食，仅能依赖输液维持生命，而手术刀口亦不幸出现局部感染，进而诱发心脏疾病。两个月后，周总理亲自致电日坛医院，指示将陈老总转至该院接受治疗。

图：抗战时期陈毅（右二）

作为当时北京唯一的肿瘤专科医院，日坛医院的吴院长在接到周总理的电话时，深感肩负重任。在仔细查阅了陈毅的病历，并充分考虑实际情况后，他提议让陈毅在日坛医院接受门诊治疗，而住院治疗则继续在301医院进行。

数月连续的放射治疗后，陈毅的病情大体趋于稳定。然而，这种相对平静仅持续了短短一个月。1971年11月，陈毅的病情突转直下，连日常饮食都变得极为艰难。周总理闻讯后，立即安排陈毅入住日坛医院接受治疗。为了确保陈毅能够进食，医疗团队为他实施了第二次胃肠吻合手术。

然而，陈毅的病情已至晚期，第二次手术后，他完全依赖输液维系生命，身上几乎所有的血管都已被针头刺穿，全身无法动弹。尽管当时陈毅承受着剧烈的疼痛，他却以惊人的毅力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。周总理曾在他术后探望他，那时他依然满怀信心地表示，待身体康复后，他将重返工作岗位。

图：陈毅与张茜

曾有一日，陈毅的秘书造访医院，探望病中的陈毅。只见陈毅身侧插着四根管道，四肢无力，动弹不得。秘书目睹陈老总如此状况，泪水瞬间涌上眼眶。然而，陈毅却转过头来，以轻松的语气对秘书戏谑道：

“瞧，我已经完成了这顿宴会的享用，连绵不断，共计16个小时了。”

至1971年岁末，陈毅将军的癌细胞已蔓延至全身，原本80余公斤的体魄变得骨瘦如柴，每日只能卧床度日。彼时，他的内脏已腐烂穿孔，癌症的剧痛常人难以想象，然而陈毅将军却从未发出一声呻吟，也未诉苦，仅凭坚强的意志默默承受着病痛的折磨。

陈毅某日晨起，向女儿提出想吃面条的愿望。久未正常饮食的陈毅今日主动提及此愿，女儿视此为吉兆，迅速为父亲烹制了一碗面条，并搀扶着他半躺姿势享用。餐后，陈毅面露喜色，询问女儿是否记得今天是何等重要之日。她答道，那是毛主席的诞辰。陈毅表示，自己吃面条是为了祝愿毛主席身体健康，长命百岁。

图：陈毅病床照

陈毅一番话语触动了女儿的心弦，她不禁泪眼盈盈。她未曾想到，父亲并非出于饥饿，而是怀着给毛主席庆生的深切情感。病房内缺少日历，亦无人提醒，陈毅如何知晓这天正是毛主席的生日？他心中默默计算，却无人告知真相。直至那天，她才恍然大悟，那日并非12月24日，而是毛主席的生日。

元旦假期结束后，陈毅凝望着守候在病榻旁的妻子张茜以及孩子们，他的嘴唇微微颤动，仿佛试图倾诉些什么。张茜轻轻将耳朵贴近陈毅的嘴边，终是辨认出他的话语。

“党中央英明领导，红军英勇无畏，一路奋勇向前，不断战胜强敌。”

1972年1月6日凌晨，陈毅同志陷入昏迷，医疗团队随即着手研讨抢救策略。医生们向周恩来总理汇报了他们计划实施心脏按摩的构想，然而周总理鉴于情况判断，认为即便心脏能短暂恢复跳动，亦无法改变最终结果，遂对此建议予以否决。

午后，叶剑英与李先念莅临医院探望陈毅。叶剑英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条，贴近处于昏迷状态的陈毅耳边，开始朗读毛主席的指示。他亦告知陈毅，毛主席叮嘱他安心养病，定会康复。然而，昏迷中的陈毅对此毫无知觉。夜幕降临，临近子夜时分，陈毅的心脏最终停止了跳动。

图：陈毅卧床

闻悉陈毅离世的消息，刘伯承在他人搀扶下急匆匆赶至病房。彼时，刘伯承视力已失，踏入病房后未待他人指引，便立于中央，连番向天地鞠躬三拜。随即便转身九十度，再次行礼。在全场哀声震天之际，刘伯承向四面八方一一鞠躬。张茜强忍泪水，将刘伯承引至病床前，他再次庄重地鞠躬三次，而后转身离去。直至走出病房，刘伯承方才失声痛哭。

陈毅同志离世后，周总理亲自部署了相关的治丧事宜。他指派李德生同志担任组长，成立了专门的治丧小组。此次治丧的规格略高于李天佑同志的治丧规格。同时，周总理还特别指示总政治部的同事们负责撰写悼词。在总政治部参与会议的成员中，仅有刘岩同志一人，因此起草悼词的重任便落在了刘岩同志的肩上。

在当时的背景下，无人敢对陈毅的评价予以明确界定。刘岩遂恳请在场的领导发表看法，然而众人皆缄默不语。无奈之下，刘岩搜集了所有与罗荣桓、李天佑追悼会相关的资料，以此作为撰写陈毅悼词的参考。陈毅的悼词，大体上参照了罗荣桓和李天佑悼词的撰写方式，并融入了刘岩对陈毅的深厚敬意。

图丨陈毅旧照

1月8日，周总理亲自对陈毅同志的悼词进行了审阅与修改，并补充了对陈毅同志生平功过的评价。之后，他将这份悼词送交毛主席审阅。毛主席在审阅过程中，将关于功过评价的文字全部删除，认为在追悼会上对陈毅同志的功过进行评论并不适宜。翌日，在周总理主持的政治局会议上，该悼词得以通过。

陈毅的追悼会将于1月10日午后三点举行，地点选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的礼堂。消息传出后，八宝山的领导们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。此前，国家领导人的追悼会均安排于他处举行，而八宝山公墓此举尚属首次，以接待如此高级别的领导人的追悼仪式。

治丧委员会视察了焕然一新的八宝山礼堂，随即电话联系北京卫戍区，调派了一个连队支援。在八宝山领导的指挥下，一百多名战士迅速将礼堂内堆积的沙土清理一空。紧接着，八宝山领导从北京饭店借用十余张大型沙发，并从市政府借得两百把舒适的软椅，不久便将休息区布置得颇具格调。

图：抗战时期陈毅、粟裕合影

尽管礼堂内并无暖气装置，然而上级部门却严令保持室内温度在20至22摄氏度之间。为此，军委办公厅从后勤部门紧急调来了数个大功率炉子以及数十节烟囱，并在每个入口处挂上了厚重的棉门帘以抵御寒风。经过一番辛勤的努力，终于成功解决了礼堂的供暖难题。

在毛主席亲自批阅的文件中，追悼会的参会人数被限定为500人。文件一经发布，宋庆龄女士便多次致电，希望能参与追悼会，西哈努克亲王及众多民主人士亦纷纷表达出参加的意愿。这顿时让周总理陷入了困境，不知如何向众人解释，只得以天气寒冷、场地局促为由，婉拒了他们的请求。

图丨陈毅与邓小平

毛主席通常在享用午饭后稍作休息，然而在那次追悼会的中午，他却身着睡衣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难以入眠。工作人员将他搀扶至书房的沙发上，他随手拿起案头的一本书，翻阅片刻后，又轻轻放下。

彼时，毛主席身旁既无日历，亦无钟表。正当陈毅同志的追悼会即将拉开序幕之际，毛主席猛然抬头，向工作人员询问时辰。工作人员答曰，已至一点半。毛主席随即轻拍沙发扶手，缓缓站起身来，缓缓开口道：

“请调度，我需前往参加陈毅同志的追悼仪式！”

意外的安排让工作人员一时手足无措。毛主席并未对工作人员多做解释，步履蹒跚地走向门外。彼时，毛主席身着睡衣，仅下身着一条薄毛裤。工作人员急忙取来外出会客所需的衣物，但毛主席认为更迭衣物会浪费宝贵时间，因此拒绝更换。无奈之下，工作人员只得为他披上一件大衣。

图：陈毅与毛主席等同行

在两位工作人员的搀扶之下，毛主席乘坐车辆，前往参加追悼会。与此同时，其他工作人员急忙拨通周总理的电话，传达了毛主席即将出席追悼会的消息。听闻此讯，周总理立刻连线中央办公厅，迅速交代了三项重要事项：

请务必通知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及候补委员，务必出席追悼会。

2. 呼吁宋庆龄的秘书通知，宋庆龄获准出席追悼仪式。

3. 已通知人大、政协及国防委员会，对于所有提出申请参加陈毅同志追悼会的人员，均将允许出席。

得知毛主席将出席追悼会的消息后，周总理立刻投入紧张的筹备之中。挂断电话后，他身着睡衣便匆匆出门，心急火燎地想要在毛主席之前抵达八宝山。随行的卫士们紧紧抱着总理的衣服，提着鞋子，在后边紧追不舍。周总理轻声说了句“上车再换”，随即登上了车辆。在车上，他一边迅速更衣，一边敦促司机加速前行。

周总理费尽周折，终于换下了身上的睡衣。一走出车门，他急忙奔向休息室，通知陈毅夫人张茜，毛主席即将莅临。听闻此讯，张茜泪水夺眶而出，周总理随即上前安抚，叮嘱她要保持冷静。

图丨陈毅旧照

追悼会的序幕即将拉开，众位领导人亦相继步入礼堂，于休息室内稍作歇息。周总理正与西哈努克亲王亲切交谈，此时，一名工作人员趋步至周总理身旁低语数语。周总理遂起身，对在座各位轻声说道：

“毛主席到了。”

周总理与一众陪同人员已至门口，热情地等待着。毛主席身着大衣，腿上套着轻便的毛裤，面容略显疲惫。周总理关切地询问毛主席：“主席，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？”毛主席轻轻拍了拍搀扶自己的手，感慨道：“睡不着，便起了床。”周总理随即引领毛主席至休息室，与西哈努克亲王交谈片刻后，便向毛主席征询意见道：

“首长，陈毅同志的家属及子女已抵达，您何时方便前去探望？”

毛泽东主席站起身，跟随周恩来总理的引领步入张茜的休息区。张茜见到毛泽东主席，眼中闪烁着泪光，感慨道：“主席，您怎么突然来了？”毛泽东紧握着张茜的手，缓缓开口道：

“我亦愿前来缅怀陈毅同志。陈毅同志，乃一位仁者，亦是一位优秀的同志。”

张茜强忍着心中的悲痛，向毛主席述说，即便在病重之际，陈毅依然心系主席，甚至在主席生辰当天，他还艰难地品尝了一口寿桃和寿面，以此表达对主席健康的良好祝愿。然而，那时陈毅的进食已极为艰难。

图：毛主席出席陈毅追悼会

毛泽东主席眼含热泪，关切地询问张茜：“孩子们在哪里？让他们进来吧。”见到陈毅将军的四个孩子，毛泽东一一与他们握手，并鼓励他们要勤奋拼搏。张茜恳请毛泽东主席稍作休息后便离去，但毛泽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：

“不，我亦愿出席追悼仪式，请赐予我一条黑纱。”

毛主席莅临之际，陈毅同志的追悼会规格随之提升。众多人士纷至沓来，齐聚八宝山，参与对陈毅元帅的告别仪式。原本就略显狭隘的礼堂瞬间人潮涌动，而迟到的一些老干部们，只能伫立在礼堂之外，向陈毅元帅致敬送行。

周总理邀请大家至休息室稍作休息。叶剑英起身，将两页文稿递至周总理面前。周总理询问其内容，叶剑英并未开口，仅以双手抱拳，向周总理表示敬意，随后转身返回座位。周总理展阅文稿，方知其为陈毅同志的悼词。鉴于毛主席亦在场，致悼词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周总理的肩上。

图/陈毅追悼会现场

午后三时，追悼会正式拉开序幕。毛主席在张茜的搀扶下，步履沉稳地步入会场，周总理及其他领导人紧随其后。毛主席在行走间，目光不时扫过走廊两侧的花圈，其中一幅花圈上的挽联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轻声吟诵一番，方知落款为张伯驹。于是，毛主席便询问身边的陈毅，是否与张伯驹相识。张茜便向毛主席简要地介绍了张伯驹与陈毅的交情。得知张伯驹生活孤苦无依，毛主席随即叮嘱周总理，务必为张伯驹安排一份工作。

“对于张伯驹先生这类杰出人才，我们必须提供出路，至少要确保他们能温饱度日。”

在李德生的引导下，陈毅的追悼仪式正式拉开帷幕。随着李德生庄严宣布“陈毅同志追悼会正式开始，请默哀！”的指令，工作人员精准地将唱针放置于唱片之上。在低沉的哀乐声中，前来悼念的群众们将对陈毅的深切哀思凝聚于这一刻。

在短暂的默哀三分钟后，李德生庄严宣布，由周恩来总理致以悼词。周总理缓步走向话筒，目光扫过全场，随后从容地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悼词。

“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，深切悼念陈毅同志……”

图：毛主席出席陈毅追悼会

大厅外的技术人员精心调试了机器，确保周总理的声音达到最佳效果。随后，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大厅门口，透过门缝，怀着崇敬之情，想一睹敬爱的毛主席的风采。当周总理发表悼词时，台下一片呜咽声。尽管悼词仅有六百字，周总理却将其中的深刻内涵娓娓道来，甚至两度泪洒现场，不得不暂停以整理情绪。毛主席在台下也不禁湿润了眼眶。在周总理想结束悼词，念到“陈毅同志，安息吧！”时，音响突然发出一声“嗡”的异响，随后便再无声息。

众人皆惊异地抬起头，此刻，正贴着门缝瞻仰毛主席的员工们，一听到这声音，立刻拔腿奔向存放器材的房间。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，颤抖着手调整设备，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故障所在。治丧委员会的成员也匆匆跟至其后，试图弄清究竟发生了何事。

步入大厅，周总理从容不迫地轻敲话筒两下，却未闻声响。他料想或许出了些状况。出于对毛主席和西哈努克亲王安全的深切关怀，周总理当机立断，安排他们先行离开大厅，返回安全之地。目送他们安全撤离后，周总理随即询问治丧委员会的负责人，要求他们迅速查明情况。

图：周总理在陈毅追悼会上悼词

继周总理示意李德生接棒主持，话筒不复存在，李德生遂大声向陈毅同志告别。众人依次排列成两列，陆续向陈毅同志表达哀思。与此同时，外部的机器调试人员惊愕不已，竟在毛主席莅临追悼会之际遭遇设备故障。追悼会落下帷幕，调试人员立即进行全面检查，广播事业局亦向中央提交了检讨报告。

在陈毅元帅追悼会落幕的翌日，《人民日报》以整整一版的空间详细回顾了整个追悼会的经过。作为一位资深革命家，陈毅元帅的功绩不容小觑，他的不幸因病离世，对新中国而言，无疑是一大遗憾。毛主席临时决定出席陈毅元帅的追悼会，在当时的背景下，这一举动无疑为许多人带来了新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