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儿都说,玩物丧志,但这世间吧,还真有那么一拨人,心心念念就想着怎么挣钱,整天鼓捣些新奇玩意儿,游戏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。可不管啥游戏,火过一阵儿,最后都得凉凉,没人搭理了。但你看赌博这玩意儿,老顽固一个,花样还多,老在“创新”的风口浪尖上晃悠。

加代的兄弟里头,马三那可是出了名儿的刺儿头,鬼点子一箩筐,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见过,自个儿就能摆平,很少找加代帮忙。

这天,马三一个电话就飙过去了,嗓子扯得老大:“哥!”

“哟,马三啊,咋啦?” 加代问。

“哥,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
“说吧。”

马三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哥,你喜欢钓鱼不?”

“啥玩意儿?” 加代愣了。

“喜不喜欢钓鱼啊?”

“我可不喜欢那玩意儿。你咋迷上钓鱼了?”

“哎呀,我最近老往河边窜。上次二舅那事儿,多亏哥你,我捞了两千万。想好好谢谢你,请你钓鱼去!”

“去哪儿钓啊?”

“朝阳那边,宋老大和宋老二新开的垂钓园,牛得很!”

“垂钓园咋牛了?”

“你还真不知道哇,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。这样,明天跟我去一趟,保管你喜欢!”

加代摆了摆手:“我可不去,玩物丧志嘛。鱼竿往池边一杵,脑袋就空了,连美女都不想了,我才不干呢。”

“不去拉倒,不跟你说了,我钓鱼去了。”

你还别说,钓鱼跟玩游戏似的,容易上瘾。好多钓鱼的,钓多少鱼不在乎,就图个乐呵。朝阳老宋家兄弟的垂钓场,那更是玩出了新高度。

接下来的一个月,马三就跟消失了一样,八福酒楼、天上人间、陈红的红屋,哪儿都找不到他的人影儿。 哎,说起来,他啊,每天都往朝阳那垂钓场钻。

这天,加代觉得无聊透了,就想着把兄弟们聚一块儿吃个饭。到了下午5点,人都到得差不多了,就差马三还没到。加代赶紧给马三拨了个电话:“三儿啊,你跑哪儿野去了?还吃不吃这顿饭了?大伙儿都等着你呢!”

“哥,我这就到,你再稍等会儿。”

过了二十分钟,马三穿着一身户外装备,跟走秀似的进来了,一进门就喊:“哥,真不好意思,来晚了!”

加代瞅了瞅他这一身打扮,问道:“你这是干啥去了,整这么一身?”

“嗨,钓鱼去了呗。”

加代一听,眉头就皱起来了:“你咋整天就知道钓鱼呢?”

“我就喜欢钓鱼啊。”

加代有点急了:“你能不能找点正经事做做?”

“哥,我能干啥正经事啊?你倒是给我指条明路。我跟你们说,你们都跟我钓鱼去,老好玩了。我一开始也觉得没啥意思,结果一钓就上了瘾,根本停不下来,太带劲了。大鹏,你跟我去呗。”

加代直摆手:“拉倒吧,大鹏还得管着饭店呢。马三,你钓鱼瘾这么大,连找媳妇的事儿都不上心了?再说,钓鱼得沉得住气,你那屁股能坐得住?”

“哥,我能坐得住。这垂钓跟一般的可不一样,老有意思了。”

“咋不一样了?”

“一般的垂钓园,要么按时间收钱,要么按钓到的鱼收钱。按时间收的,经常坐一天连个鱼毛都见不着;按鱼收的,鱼上钩上得你手软。对吧?”

马三神秘地说:“这个垂钓园可不一样。”

“咋不一样?”

“人家收门票。”

“那不还是跟按时间收一样嘛?”

“这门票可贵着呢。”

“多贵?”

马三得意地说:“门票最低价一万,好点的两三万,最贵的五万。我一般都买两三万的票。”

加代眼睛瞪得老大:“你钓的是啥鱼啊?金鱼啊?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”

“代哥,你不懂,人家那鱼身上挂着标签呢。”

“挂标签干啥?”

马三眉飞色舞地说:“鱼身上的标签写着价格呢,你钓上来一条,嘿,那就……” “嘿,你知道不,人家那是按鱼身上的标签价回收。比如说,你钓上来条鱼,标签上写着一万,人家就给你一万;写着两万,那就给两万。我的天,这比进赌场还带劲!”

加代打趣道:“马三,那你要是多钓个十条八条的,不就发了?”

“这还没完呢,还有个刺激的,就是挑战。比如说,我花两万买了张门票,钓上来四条每条五千的,刚好回本,多钓一条都是赚。”

加代恍然大悟:“这不就是赌博嘛!”

“差不多意思。哥,我跟你说,现在可多人去玩了,火得不行。我去的那天,少说也有一百多号人,老板赚得盆满钵满。”

“还有这操作?”

“那当然,玩法多了去了。我这两天手气不太好,没怎么赚到。但有个小子,一天就赚了七万。”

“他买了多少门票?”

“三万块的门票,钓上来的鱼值十万,净赚七万。玩着玩着,钱就到手了。”

加代摇摇头:“我不管你,你自己心里有数,别光顾着玩。”

“我能有啥正事,我就喜欢玩。代哥,我有钱就想钓。我鱼竿、抄网、鱼箱都备好了,一会儿开车就走。”

“这么急?吃完饭再去呗。”

马三摆摆手:“不吃了,我就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。你们吃,我走了。”

“哎呦,你可真上瘾了。”

马三又问:“帅子,孟军,你俩去不去?”

郭帅说:“我不去,我跟代哥吃饭呢。”

“行,那我自己去。” 马三说完,麻利地出门开车溜了。

丁健在一旁小声说:“难怪三哥最近不开他的劳斯莱斯,跟我换570开了呢。”

在这帮兄弟里,马三年龄最大,比加代还年长两岁,资格最老,鬼主意也最多。除了加代,谁也管不住他。

十赌九诈,这道理谁都懂。这垂钓园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输得倾家荡产,但肯定是输的多赢的少,最爽的肯定是老板。 宋老大和宋老二在朝阳区开了家垂钓乐园,里头六个大鱼塘,能容下300 号人一块儿钓鱼。这俩老板,一天少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。

这天,马三开着他的凌志570,风风火火就到了。门口俩小伙子笑脸相迎:“三哥,天天见啊,今儿想钓哪一档的?”

“五万档的!” 马三大气一挥手。

“三哥,牛气冲天!” 小伙子竖了个大拇指。

马三交了五万大洋,直奔五万档的鱼塘。一眼瞅见老李,马三乐呵呵地打招呼:“老李,早啊!”

“哟,三儿啊,来了啊?”

“来来来,我这位置好,你挨着我坐。”

“咋说?”

“刚才我钓了两条,一条一万,一条两万。”

“哟呵,回本快了啊!”

“可不是嘛,回本指日可待。”

“行嘞,我跟你旁边钓。”

马三架好鱼箱,开钓。没多久,一条五千的,一条一万八的,轻松上手。马三点上烟,美滋滋的等下一条。一个小时眨眼过去,鱼漂猛地一沉一浮,马三眼疾手快,一提竿,鱼线嗖嗖响。马三兴奋地吼:“哎呀,这条大!老李,抄网拿来,我先遛遛。”

“好嘞。” 话音未落,老李那边也上钩了。老李急得直叫:“三儿,我这也上鱼了,你快找人帮忙。”

马三和老李这边动静不小,垂钓园老板宋老二跑过来:“咋回事,哥们?”

马三急得直跳脚:“快快快,帮我抄一下,大鱼!”

“行行行。” 宋老二,一米八几的大个子,三十多岁,抄网一抄,上手就快。

遛了半小时,马三累得满头大汗,鱼也累了,慢悠悠游到岸边。马三一眼瞅见鱼身上的标签:96 万!宋老二也看见了。马三激动得大喊:“快快快,96 万呐!哥们,抄上来!” 宋老二拿着网兜就过去了,“嗖”地一下想把鱼兜起来:“哎呀我的妈呀,这鱼也太大了,我拎不动啊,兄弟,快来搭把手!”

马三一听,立马放下鱼竿就过去了。“哎哎哎,要掉了要掉了……”宋老二手一滑,网兜连同那尾巴上带着96万标签的大鱼,“噗通”一声全掉水里了,大鱼一摆尾,没了影儿。

宋老二故作惋惜地说:“哎呀妈呀,兄弟,这可太可惜了,我没拿稳。”

马三一听这话,立马急了,眼睛瞪得圆圆的:“不是,你这是干啥呢?我来了这么多次,咋没见过你?”

“嗨,我是宋老二,这垂钓园是我跟我哥一块儿开的。”

宋老二这话一出,马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这网兜可是最大号的,比这鱼再大都能兜上来。你这是啥意思?开垂钓园的,一条鱼都拎不上来?你是不是看那96万,故意给放跑了?不想给钱是吧?”

宋老二连忙摆手:“你这话说的,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,你开钓96万,我给你;钓960万,我也认。”

马三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你别扯犊子了,你这池子里哪有960万的鱼?”

“你别管有没有,钓上来多少我都认账。再说了,你平时不都在二三万的池子钓吗?这样,我再给你根鱼竿,你继续钓。”

马三心疼地说:“我那竿儿两万多呢!”

“竿儿我赔你,鱼我可赔不了。”

“哎哟,老李,老李!”马三喊着老李过来评理。

老李赶紧跑了过来。

马三气呼呼地说:“李哥,你给评评理。你刚才钓的鱼多少钱?”

“两万的。”

马三抱怨道:“你说你刚才要是不过来管你的鱼,帮我一下多好。”

老李听得一头雾水:“咋了?”

马三说:“我刚才那鱼跑了,你没看见吗?李哥,你说那鱼算不算我钓上来的?”

“算,应该算。”

马三转头对宋老二说:“你看,李哥都说算。”

宋老二摆了摆手:“算不算不是谁说了算,得看到鱼才行。” “哎,那条鱼呢?标签上到底标了多少钱?”马三一听这话,火冒三丈:“你瞎扯啥呢!”

“甭管我扯啥,我就认一个理儿,拿鱼换钱。”马三气得直跳脚:“鱼都让你给放跑了,你现在提这茬?”

宋老二开始耍赖:“你这是逗我呢?兄弟,是你叫我帮忙捞鱼的吧?我连鱼长啥样都没看清,你就冲我嚷嚷。”

“老弟,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?”马三开始威胁。

“哥们儿,你跟我这套近乎没用。你就是个道上混的又能咋样?”

马三哼了一声:“说实在的,我还真是个混社会的。我可没吓唬你,你去四九城打听打听,我马三的名号谁不知道?三五万对我来说,小意思。我爱来你这钓鱼,就图个乐呵。96万?我玩两把都不止这个数,丢了也就丢了。但你这么办事,这么跟我说话,我心里不痛快,明白不?”

“你不痛快能怎样?哥们儿,我说的有错吗?你在我这钓鱼,要钱就得拿鱼换。”

“你就是想耍赖,到底赔不赔?”

“得嘞,我不钓了。”

“钓不钓是你的事,跟我没半毛钱关系。又不是我不让你钓。你要钓,竿子给你。你让我帮忙捞鱼,没捞上来,还赖我头上?你花钱雇我了?给我钱了?”

“行,你等着瞧。我不钓了。”说完,马三气呼呼地收拾东西,准备走人。

这时,宋老大听见老二这边吵吵嚷嚷的,赶紧过来瞧瞧。

大伙儿听着,咱们得机灵点,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般见识,也别在那些破事儿上纠缠不清。生活中啊,不是啥人都值得你跟他较劲,也不是啥事儿都得争个输赢对错。就像那句话说的,别跟烂人较劲,别跟破事纠缠。

说起来,有一天在垂钓园里,那场面可热闹了。马三让他帮忙抄条96万的大鱼,结果宋老二一个疏忽,鱼跑了,连鱼竿都被拽跑了。这下马三可不依不饶了,非说宋老二是故意的,这不是纯属瞎扯嘛!

宋老大听到那边吵吵嚷嚷的,赶紧过来问:“咋回事啊,老二?” 宋老二一脸委屈地说:“大哥,我真不是故意的。他说我故意把他那96 万的鱼给放跑了,这不是冤枉人嘛!”

宋老大一听,急忙去劝马三:“哎,兄弟,这事儿谁对谁错咱也说不清,说不定就是和那条鱼没缘分。算了算了。”

马三可不听这一套,嚷嚷着:“没缘分?那我不玩了还不成吗?你们这么做生意,今天算是得罪我了,以后走着瞧!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
宋老大一看这架势,也来了火:“你看看我这园子里多少人,我能开这么大的垂钓园,能是一般人吗?你给我客气点!” 话音刚落,三四十个小伙子呼啦一下就把马三围住了。

马三还在硬撑:“你不知道我是谁吧?” 宋老大上去就是一巴掌:“少废话,你是谁能咋的?”

旁边的老李赶紧过来打圆场:“都是来玩的,他今天喝了点酒。” 马三还不服气:“我没喝多!” 老李摇摇头:“你看你脸红脖子粗的,还说没喝多。”

宋老大可不理这些:“他喝多不喝多跟我有啥关系?在我的垂钓园,还能让人欺负了?你爱来不来,少你一个不少!”

马三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,也只能认了:“行,你等着!” 然后转头对老李说:“老李,谢啦。” 老李赶紧把他往门外推:“快走快走。”

马三这口气咽不下去,回到家就给大志打电话:“大志,你家有小管子没?” 大志说有,马三就让他串20串,一串四个。大志一听,有点担心:“三哥,80 根小管子可不便宜。” 马三大气地说:“我给你钱,赶紧的。”

到了大志家,大志一看马三的脸:“哎哟,三哥,你这脸咋回事?” 马三骗大志说:“钓鱼时让鱼尾巴给甩了一下。”大志瞪大眼睛问:“鱼尾巴咋还能甩脸上呢?”马三不耐烦地解释道:“钓了条大鱼,我抱着它呢,鱼尾巴一扇,就扇我脸上了。别废话了,快把小管子拿来。”

半夜两点,马三一挥胳膊:“走!”到了四点,他俩到了垂钓园。这时候园里空无一人,工作人员刚撒完鱼食。马三掏出大铁钳,在铁丝网上剪了个大口子,两人就钻了进去。

马三领着大志来到那个票价五万的塘口前,说:“大志,咱俩点头后一起扔,往鱼群里扔,一个池塘扔一个,扔完就跑,听见没?”大志点了点头。两人点燃小管子就往鱼塘里扔,“轰,轰,轰,轰”四声巨响后,他俩拔腿就跑。

大志边跑边说:“三哥,你这事干得可不地道,人家损失大了去了。”马三恶狠狠地说:“管他呢,谁让他扇我嘴巴子的。”

宋老大和宋老二听到响声,带着人出来一看,四个池塘里漂的都是鱼,有的没头没尾,有的被炸成了两截,宋老大直接愣住了,一千七百多万的鱼就这么没了。宋老二说:“大哥,肯定是有人搞破坏,会是谁呢?”宋老大说:“我觉得是昨天那小子干的。赶紧让人把池塘清理一下,再放点鱼进去,别耽误了白天的生意。”

宋老大转了一圈,发现栅栏上的大口子和地上的车胎印,气得不行,开始到处打听马三的下落。

傍晚时分,马三的钓友老李来了。宋老大赶紧迎上去问:“李哥,昨天我打的那个人,你哥们叫啥?”老李说叫马三。宋老大又问:“他是干啥的?”老李说:“他在城里混,跟我说他在西城开了个酒吧,叫友情岁月。”

宋老大一听这话,接着问:“你有他电话没?”老李说有,还问宋老大要电话干啥。宋老大说想跟马三道个歉。老李就把电话给了他。 宋老大给马三打了个电话,开口就说:“三哥,昨天的事儿真对不起,是我疏忽了。你那鱼竿被鱼拽跑了,这样,我给你换个新的,你过来拿。还有你那96 万的鱼,钱我给你补上,昨天的门票五万也退你,咋样?”

马三一听这话,可不吃这一套:“得了吧,你把鱼竿的钱直接折现,我派人去取。” 宋老大不死心,还想拉他来吃饭:“三哥,你是不是还在别扭呢?你直接过来,我请你吃饭,咱俩好好喝两杯。”

马三冷笑一声:“老弟,你这套路太小儿科了。实话告诉你,你那鱼塘就是我炸的,你以为我还会傻乎乎地送上门?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解决吧,别想着再耍我!”

马三嗓门一提,继续说道:“你要是能痛痛快快地把事儿给我摆平,我保证不找你麻烦。不然的话,我天天派人去炸你鱼塘,玩儿似的!除非你24 小时派人守着,不然我这炸鱼塘的活儿可没个头儿。记住了,我别的不多,炸鱼塘的‘家伙什儿’多的是,要多少有多少!”

“行行行,马三,你可真是把我害苦了,让我损失了2000 多万。这事儿咱俩没完,你等着瞧吧!”

“哎呀妈呀,你啥时候动手啊?我可等着呢!你要是不敢来,以后就别在道上混了,我都看不起你!”

“你等着,不过这段时间,你可别再来炸我鱼塘了哈?”

“那可不一定,全看我心情!”说完,马三“啪”地一下挂了电话。

宋老二一听,赶紧凑上来问:“大哥,真是他吧?没听错吧?”

“老弟啊,你说我这嘴,是不是闯祸了?早知道就管住点儿,少惹事。”

“能有啥事儿?不管谁来挑事儿,咱都不能怂,干就完了!怕他干啥!” “哎呀,这回咱们可亏大了,两千多万啊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心疼得我直哆嗦。”

“大哥,事儿都过去了,就别再揪心了。那家伙到底啥态度?”

“他回过神来了,知道我之前逗他呢,现在估计气炸了,正放狠话呢。”

老二一听这话,立马精神了:“那咱们就把他的酒吧给砸了!不是知道叫‘友情岁月’嘛?我现在就去叫人,找上一二百号兄弟,把他酒吧砸个稀烂。他炸咱们的鱼塘,咱们就砸他的酒吧,以牙还牙。他要天天炸鱼塘,咱们就天天砸酒吧。要是逮着他了,哼,让他瞧瞧咱们的厉害!”

“行,你去找些狠角色,越狠越好,别整些软柿子来。”

“大哥,你就放心吧,我找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,绝对不是吃素的!”

“好,多找点厉害的。告诉他们,抓住那家伙,直接‘料理’了,别手下留情。”

“大哥,那我找多少人合适呢?”

“找两百人,人多力量大,让他瞧瞧咱们的威风。”

“好嘞,我这就去叫人。”说完,宋老二就风风火火地去张罗了。

第二天下午,宋老二回来了,从外地拉来了三拨人,加起来快一百四十人了。

宋老二带着三个头目和宋老大碰了头。其他兄弟都在垂钓园里闲逛,跟在自己家似的。宋老大说:“今晚,你们一百四十多人,加上咱们四十多人,一块儿上,把他酒吧砸了,让他知道得罪咱们的后果!”

三个头目一听,满脸问号:“大哥,咋回事儿啊?为啥要打?”

“他把咱们的鱼塘炸了……” 宋老大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。三个头目一听,立马火了:“打他,必须打!这种人能惯着?得给他点颜色瞧瞧!” 宋老大接着说:“咱们先吃饭,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。” 今晚十点,趁着人多热闹,咱们得去给他的酒吧找点乐子,让他瞧瞧咱们的厉害!”

这不,垂钓园里突然冒出了一百多号人,胳膊上纹着龙画着虎的。老李在那儿钓鱼呢,一眼瞅见,心里“噔”地一下,感觉这事儿不对劲。老李赶紧给马三打了个电话:“三儿啊!”

“哎,谁啊?”

“我,你李哥。”

“哦,李哥啊,你好啊!找我有啥事?”

“三儿啊,我得跟你说个事儿,我可能给你招祸了,你可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
马三一听,急了:“咋了?李哥,你可别吓我,出啥岔子了?”

“这事儿我可能办得不地道,心里直打鼓。”

“到底啥事儿啊?李哥,你就别拐弯抹角了,急死我了。”

“昨天宋老大找我问你要电话,我一不留神就给他了。”

“嗨,就这事儿啊,一个电话号,能有啥大不了的。”

老李又说:“他问你有啥买卖,我这嘴快,把你那友情岁月酒吧的事儿给抖搂出去了。”

“然后呢?后来咋样了?”

老李接着说:“刚才垂钓园来了一百多号人,正吃饭呢,车牌都是河北的,估摸着是从外地叫来的。不会是来找你茬的吧?我这心里直突突。”

马三一听,吓了一跳:“一百多号人?这阵仗可不小啊!”

“没错,我看得清清楚楚,一个个都凶巴巴的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,谢谢你啊,李哥,多亏你告诉我了。”

“不用谢,我怕给你惹麻烦,心里一直不落忍。”

“行了,李哥。” 马三挂了电话,开车直奔友情岁月酒吧。一进门,一挥手,喊道:“虎子!”

“哎,三哥。”

虎子迎了上来,马三问:“你这儿能叫上多少兄弟?”

“三哥,咋了?出啥事儿了?这么急。”

马三说:“可能有人要来砸场子,来者不善呐。” 虎子一听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:“哎哟喂,砸我酒吧算咋回事啊?我招谁惹谁了?”

“我这不是炸了人家鱼塘嘛,估摸着是来找茬的。”

“你炸他鱼塘,他咋就盯上我酒吧了?这不是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嘛!”

“嗨,我跟那钓鱼的说了,说酒吧是我的,他可能记恨上了。”

“三哥,你咋能这样呢?这下可把我害苦了。”

马三挠了挠头:“我就你这么个铁哥们儿,当时也是顺口一提。你快多找点人手,以防万一。”

“我上哪儿找人去?三哥,你给大哥打个电话吧。他那人多势众,我这才几个虾兵蟹将?心里没底啊。”

“虎子,他今晚不一定来。”

“万一来了咋整?你快找代哥,代哥人脉广,肯定有招儿。”

“一提代哥你就来劲。代哥是你亲哥还是我是你亲哥?我这不正琢磨呢嘛,你就别添乱了。”

“你能想出啥好主意?我看找代哥才靠谱。”

“虎子,你说他是想砸你酒吧,还是想找我麻烦?”

“这俩又不冲突,连酒吧带人都砸了,咱肯定跑不了。”

“也是哈。哎呀...... 这可咋办呐?”

“虎子,你看你......”

马三火了,手一挥:“别跟我嚷嚷!没我,你能有今天?别忘了谁带你出来的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,听你的还不成嘛?”

马三琢磨了一下:“这样,你把店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,先停业。躲躲风头。”

“咋回事啊?好好的咋就停业了?”

马三拍了拍胸脯:“停业损失我给你补上,放心吧。”

“那以后咋办?”

“让他砸呗,东西都搬走了,他砸个寂寞。”

“妈呀,三哥,咱这是要跑啊?这也太憋屈了吧。”

“跑啥跑?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咱去他的鱼塘!” “去鱼塘干啥?又想去那儿捣乱啊?”

马三咧嘴一笑:“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,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!”

“三哥,有人把咱酒吧给砸了……”

马三摆摆手:“我知道了。你不是干不过他嘛?酒吧砸了咱重建,三哥出钱,保证给你整得比以前还拉风!”

“三哥,你真出钱?别逗我啊。”

“我出钱!刚赚了两千多万呢,这点小钱不算啥。你赶紧召集兄弟们,找个搬家公司,把值钱的玩意儿都搬走,越快越好!”

“好嘞。”

虎子立马找了两家搬家公司,把酒吧里能搬的都搬到老丈人家去了。

马三拍了拍虎子的肩膀:“你再找三个兄弟跟我走,咱们去会会那帮人。”

“好嘞,三哥。”

晚上九点多,马三、大志、虎子、老八几个开着两辆车,奔垂钓园那边去了。马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:“李哥啊。”

“哎,咋啦?”

马三问:“你还在那儿钓鱼呢?”

“钓着呢。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吗?你这记性。”

马三又问:“你打算钓到啥时候啊?”

老李说:“差不多到夜里十二点。”

“行,李哥,你帮我盯着点。要是那帮外地人想跑,你给我打个电话,行不?全靠你了。”

“三兄弟,这不太好吧?我心里有点发怵。”

马三笑道:“这是给你立功赎罪的机会。他们现在还想砸我酒吧。老李……”

“三兄弟,我明白了。我尽力,你可别怪我啊。”

“老李,你要不帮我这个忙,我让你在四九城混不下去。你自己掂量掂量。”

“你放心,我给你盯着。好了。”老李挂了电话。

大概过了半个小时,老李的电话打过来了:“三儿啊,他们出门了。”

“走啦?”

“走了。”

“得嘞,李哥,啥也不说了,谢谢啊。”

两辆车开到前天晚上弄开的栅栏那儿,又把刚修好的栅栏给弄开了。马三说:“一人一个塘,到时候看我手势,我一挥手,大伙儿就开点,点了就往鱼塘里扔。哎,老李咋还在那儿呢?我打个电话。”

马三拨通电话:“李哥。”

“哎,三儿啊,咋又打电话来了?事儿咋这么多呢。”

“你听我说,赶紧收竿走人。”

“啥意思啊?我这鱼正咬钩呢。”

“我现在进院子,马上炸鱼塘。”

“三儿啊,你让我把鱼换成钱再走呗。我这忙活一晚上可不能白忙活。”

“给你五分钟,赶紧收拾走人,我要炸鱼塘了。没时间跟你磨叽。”

“你拿啥炸啊?不会是那些‘小管管’吧?”

“你别管我拿啥炸,快点走,就五分钟,赶紧的。” 老李一听,赶紧收竿,把鱼换成钱,一溜烟儿地走了。

马三这边六个人分别到一个塘口,马三一挥手,六个人就开始点小管管了。有懂行的垂钓者一看小管管嗞嗞冒烟,赶紧招呼同伴跑。一时间,200 多个垂钓的人慌得不行,跑得飞快。马三一挥手:“撤!”

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声音。当时有个垂钓者钓上一条大鱼,遛了半天,随着一声响,鱼竿没劲儿了。这家伙把鱼竿拎过来,把鱼往身下一压,趴在地上。等响声停了,一看只剩个鱼头,上面还有个标签,写着96 万。也不知道这鱼头还能不能换钱了,估计这哥们儿得心疼死。

带着一百七八十人往友情岁月去的时候,宋老大接到汇报:“老板,六个鱼塘全被人炸了。”

“啥?这咋可能?”

“鱼塘被人炸了。”

“哎呀妈呀,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 宋老二急吼吼地问:“大哥,咋回事儿?出啥岔子了?”

“哎呀妈呀,俏特娃,马三那小子又把咱鱼塘给炸了!这家伙,我真想活剥了他,太他妈气人了!”

“大哥,别急别急,咱现在去把他的酒吧给端了。回去也来不及了,他肯定脚底抹油了。先出口恶气再说。”

宋老大一听,觉得在理:“对,砸他酒吧!让他瞧瞧咱们不是吃素的!”

一两百人浩浩荡荡来到“友情岁月”,车还没停稳,宋老大一挥手:“砸!给我往死里砸!”

一群人乒乒乓乓就动手了,门口的牌匾、灯光、门窗碎了一地,跟不要钱似的。宋老大又一挥手:“进去砸!一个角落也别放过!”

大家伙儿从破门破窗往里一看,嘿,酒吧里空荡荡的。宋老二说:“大哥,酒吧里啥也没有,这可咋整?”

宋老大一听,差点没背过气去。宋老二赶紧递上一瓶水:“大哥,喝口水缓缓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
宋老大喝了两口水,给马三打了个电话:“马三!”

“咋滴?找我有事儿?酒吧砸得不过瘾啊?”

“你上哪儿浪去了?给我滚出来!”

“傻逼,我去你垂钓园炸鱼塘了。当着二百多号人的面炸的。以后谁还上你那儿玩儿?你六个鱼塘变水煮鱼池了,哈哈!”

“马三,你这么搞,咱俩这梁子算是结大了。我垂钓园不开了也得宰了你,扒了你的皮。不剁了你,我都不姓宋!”

“呵呵,你改姓马吧。你要打你马爹,得先找着啊。你找不着,怎么打?我跟你说,我现在小酒喝着,八个菜吃着呢。你就找不着你马三爹。你鱼塘损失三千多万,你找不着我,气人不?有种你来找我啊!”

宋老大说:“我把你酒吧砸了。”

“砸呗。你牛,你就砸,你把地板砖抠下来都行。我正打算重新装修呢。”

虎子在旁边插嘴道:“三哥,咱……” “三哥,那酒吧是我的地盘,不是你的。”马三捂着话筒,压低声音说,“别担心,我帮你装修,保证弄得比皇宫还豪华。”

接着,马三对着电话大声嚷嚷:“你还想咋样?有种再来啊!”宋老大在电话那头说:“你等着,我抓到你没完!”说完,啪的一声,宋老大挂了电话。

老二问:“哥,咋办?就这么算了?”

宋老大咬牙切齿地说:“找到马三,还有他那帮兄弟,我要让他们好看。老二,你和兄弟们先别回垂钓园了,去朝阳找个酒店吃饭,安抚一下大家。”

老二犹豫道:“哥……”

“别让兄弟们看到垂钓园那惨样,不好。我回去瞅瞅,安排好再过来。”

“知道了,哥。咱走吧!”老二带着人朝朝阳去了。宋老大则返回垂钓园,一看,哎呀妈呀,到处都是鱼头鱼尾,跟炸了锅似的。他把打更的叫来,吩咐道:“找人把垂钓园收拾干净,这两天先停业,等我处理完再说。”

回到朝阳,宋老大对那帮人说:“你们就在这待着,一天500块。要是打架,一天1000。烟酒吃住我全包,回去再给你们加钱。”

“好嘞。”三个大哥代表大家答应了。

宋老大给宋老二打电话,马三就是不接,短信也不回。折腾一晚上,俩人终于打听到虎子的电话。宋老大给虎子打过去:“喂,你是虎子吧?马三的兄弟?”

“咋的了?找我干啥?”虎子问。

宋老大试探地问:“马三是你大哥?”

虎子反问:“你问这干啥?”

“友情岁月酒吧是你的不?”

“有话快说,别绕弯子。”

“我就想问问,马三在哪?我要找他算账!”宋老大火冒三丈。

“你到底谁啊?”虎子问。 “我欠马三那小子点钱……”

虎子一听这话,噗嗤就笑了:“你少扯犊子。我猜个八九不离十,是不我三哥把你鱼塘给炸了,你找他他不接你电话?”

“你快让马三接电话,这事儿不赖你。你要是不让,我连你一块儿收拾。”虎子的威胁明晃晃的。

“你敢!”虎子也不含糊。

“赶紧说,马三到底在哪儿?”

“我才不告诉你呢。你自己找去呗。不过我提前告诉你,最好见好就收。我三哥为啥炸你垂钓园,你心里没点数?你就偷着乐吧没被炸死。把我三哥惹毛了,有你受的。”说完,虎子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。

宋老大再打,虎子连理都不理。虎子转头对马三说:“三哥,我这话说得还行吧?”

“行。”马三点了点头。

“唉,这事儿真是烦人。”虎子忍不住嘀咕。

“咋了?”

“咱现在躲在酒店里,人家在外面满世界找。好多人都给我打电话了。总不能一直这么躲吧,传出去多丢人。要不,咱跟代哥说一声?”

马三一脸为难:“我咋跟代哥说啊?他本来就不让我钓鱼,我这嘴咋开啊?”

“可你不说也不行啊,人家现在到处找咱俩。”

“我跟他说,他不得骂死我?”

“骂你也得挨着。赶紧跟代哥说,这事儿瞒不住,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?”

“那你陪我去?”

“三哥,我陪你。”

马三和虎子来到八福酒楼,看见加代和大鹏正在吧台那儿忙活着。马三抬手打了个招呼:“哥。”

加代抬眼一瞅,“你俩先坐会儿,我和大鹏对对账,我感觉这账有点不对劲儿。”

“哥,哪能呢,大鹏还能动手脚?我给你买了点烟,还有两瓶好酒。你快来,我有事儿跟你说。”

加代一听这话,眉头就皱起来了:“你指定是闯祸了。”

“我没啊。”

加代走上前,“你别蒙我。这伙人里,别人给我买东西正常,你给我买,我可不信。”

“哥,你这话说的。以前我少给你烟抽了?” 加代直接说:“有啥事儿快说,别拐弯抹角的,不然我可忙了。”

“哎哎,别急别急,我确实碰到难题了。”

“啥难题?”

马三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把那垂钓园给炸了。”

“啥?为啥炸它?”

“第一次是因为那老板打我。”

“第一次?还有第二次?你炸了几次?”

“两次。”

“快说清楚,到底咋回事?”

马三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加代。说完,他一脸愁容地说:“他那垂钓园损失了三千多万,现在跟我杠上了,说要收拾我。哥,我就怕他查到你,跑来咱八福酒楼捣乱。”

加代一听,哭笑不得地说:“马三,你可真行啊。虎子,你也跟着起哄?”

“嗯,三哥身边也没别人了。”

加代叹了口气,“你俩啊……”

马三连忙说:“哥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我往心里去啥?我生啥气?”

马三说:“这事儿是我干的……”

“你干得不对吗?”

“哥,是不是有点过火了?”

加代说:“他都打你了,你还不反击?他还想砸你场子呢。还能惯着他?他们叫啥名字?”

“哎呀,代哥,你这么说,太讲究了,你就是我亲哥。”

加代摆摆手,“别拍马屁了。现在人家满世界找你,你都不敢露面了,是吧?”

“对。”

“手机给我,我跟他说说。这事儿我摆平。”

“咋摆平?”

“咋摆平?实在不行就约架呗。还给他赔笑脸?就这么简单。他要还想开垂钓园,这事儿就算了。他要是不想开了,想跟咱比划比划,那就让他来吧。咱还能怕了他?”

“哎呀,太有范儿了,代哥你就是纯爷们儿,太厉害了。我和虎子琢磨了好久,都不知道咋开口,就怕你发火。”

“我儿子做错事我才训呢,你又不是我儿子,我训你干嘛?”

“你这话有点伤人了。”

“我说得不对?你又不是我儿子,你比我大,你是我马三哥。” “兄弟间哪有那么多对错,啥是对,啥又是错?凭什么他能打你,你就不能还手?跟他废话啥?把他的电话给我,我得找他聊聊。”

马三把宋老大的号码给了加代,加代直接拨了过去:“喂,宋老大吗?”

“哪位?”

“我,加代。马三跟我,铁哥们儿,和亲的一样。”

“然后呢?”

“我知道你正找马三呢。咱也别拐弯抹角了,直接说吧,这事儿你打算咋解决?”

“我要让马三好看!”

加代笑了笑:“跟我想一块儿去了。你说吧。”

“你啥意思?”

加代说:“听好了,两条路。一,你继续开你的垂钓园,别让马三再去捣乱,你好好过你的小日子。咱们不打不相识,交个朋友,我请你吃个饭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二,你要不同意,你那垂钓园也别想安宁。马三是我兄弟,你要找他麻烦,先过我这一关。咱俩找个地儿,比划比划。在四九城,你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。”

宋老大一听,气不打一处来:“哎呦,你这口气不小啊!我混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。你没理还横?”

加代说:“我就不讲理,因为我比你强,这就是理。在社会上,谁还跟你讲理?直接约架不就完了。”

“约就约!”

加代问:“哪儿见?”

宋老大能在江湖上混出这么大名堂,资产过亿,开垂钓园都几千万投资,自然是个有脑子、有手段的人。

说到约架,宋老大说:“就去你那儿,你哪儿?”

加代说:“东城八福酒楼,你敢不敢来?”

“行,三天后见,咋样?”

加代问:“你确定?”

“确定。马三也得来。”

“放心,他肯定到。你最好说话算话,既然约了,就别玩阴的。你要是敢偷袭我饭店,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。你要是光明正大,我就按江湖规矩来。我还没动真格呢,我要是真找关系,能让你翻不了身。” “我说到做到,做不到我名字倒过来写!”我拍着胸脯保证。

“好,那就三天后见真章。”宋老大说完,啪嗒一声挂了电话。

马三急不可耐地问:“大哥,咋样了?”

“约好了,三天后见。”我简短回答。

马三眉头一皱:“他不会是在拖时间吧?”

“不可能。他要敢耍花样,我直接找阿sir办他。”我瞪了瞪眼。

“好嘞。到时候我上!”马三摩拳擦掌。

“你上啥上?你还想打头阵啊?”我瞪了他一眼。

“不是……我……”马三支支吾吾。

加代插话道:“马三,你比我大,我一直拿你当亲哥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马三点头。

“你知道啥呀你!你能不能干点靠谱的事儿?带着我二舅出去惹祸,还去人家垂钓园炸鱼塘,你还要不要面子了?”加代有些生气。

“我还要啥面子?我哪有面子?”马三撇撇嘴。

加代提高音量:“马三,咱们这么多兄弟,就数你年纪大,大家都盯着你呢,你做事能不能带个好头?你现在炸鱼塘跟放二踢脚似的。”

“加代,我以后注意。你别当着这么多人说我。”马三有些挂不住脸。

“你给我长点心吧!”加代叹了口气。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马三挠挠头。

“回去吧。”我挥了挥手。

“行,那你找人准备一下。”马三还不放心。

“得了得了,不用你操心。”我加代一摆手,马三灰溜溜地走了。

宋老大和宋老二那边,还留着几波从河北请来的道上兄弟没走。哥俩一合计,觉得人手还是不够,又从外地叫来了二十多号人。接着,他俩在北京城里到处联系人帮忙,结果打了一圈电话,信心是越来越没了。为啥呢?因为人家都说,给再多钱也不跟加代作对,不想跟加代结仇。

宋老二挠着头说:“看来在北京是找不到帮手了,要不咱给澳门的高老发打个电话试试?”

宋老大眼睛一亮:“你是说高老发?”

“对,就是他。”

高老发啊,那可是水房的大佬之一,跟水房赖是一个级别的。水房赖两次跟加代干架,高老发都没掺和。但他心里一直憋着口气,觉得加代没啥大不了的,总想找机会跟加代比划比划。宋老大和宋老二上次去澳门玩,跟高老发挺投缘的。

宋老大赶紧拨通了高老发的电话:“发哥,你好啊。”

“兄弟,你好。啥事儿啊?”

“发哥,兄弟有点事儿得求你帮忙。”

“啥事儿,你说。”

“我在北京这边要跟人干一架,人手不够。”

高老发爽快地说:“没问题,我派人过去帮你。”

“发哥,这次的对手在北京可厉害了。”

“谁呀?”

“加代。”

高老发一听,声音都提高了几分:“加代?咋回事儿?”

“加代的兄弟马三把我鱼塘给炸了。”

“咋炸的?”

“用炸弹炸的。”

高老发哼了一声:“这个加代好像跟我们有过节。你给我稍等会儿,我问问情况,马上回你电话。”

“好嘞,发哥。” 宋老大挂了电话,对宋老二说:“这加代可以啊,连水房都得罪了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听说跟水房有仇呢。”

“妈呀,这么猛?”

过了五分钟,高老发电话打过来了:“兄弟,我问清楚了。我这次亲自过去一趟。咱俩是铁哥们。加代跟我们水房交过手,这家伙不好惹。我不去,怕你们吃亏。”

“好好好。发哥,你能带多少人过来?”

“估计百十号人吧。”

“那我们就等你了,发哥。” 就这么着,宋老大和宋老二那边已经聚了三百多号人了。

过了两天,一大早,高老发带着一百多号人就来了。加上之前宋家兄弟原有的两百多号人,人数又凑够了三百。

一见面,高老发就问宋家兄弟:“咋样,跟加代约上了没?”

“约上了。”宋老大回道。

“啥时候?”

“今晚。”

“哪儿见?”

“东城。”

高老发拍了拍胸脯:“我跟你们一块儿去。加代认识我,也知道我的分量。虽说之前在深圳吃过亏,但在澳门他也得给我几分薄面,不敢乱来。他知道咱的实力,这架啊,打不起来。到时候我出面,给你们找回场子,让他赔点东西。”

“发哥,太感谢了!其实吧,我主要不是针对加代,是他那兄弟马三。我就一个要求,把马三给收拾了。”

“行,我答应你。”

这时,宋老二插话道:“发哥,我还有个小想法。”

“啥想法?”

“晚上要是加代不给你面子,或者他不来,派他兄弟来,他兄弟又不认识你,到时候真动起手来,你可就难办了。”
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
宋老二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现在给加代打个电话,先通通气。”

高老发一听,觉得有理:“行,我打。”说着,拿起电话就拨给了加代:“喂,加代吗?”

“是我,哪位?”

“水房的高老发。”

金刚为了防着内地客人找茬,对外都说场子里有加代的股份。加代在深圳和四九城的朋友也经常这么干。

加代一听是高老发,立马热情起来:“哟,发哥啊,您好您好!”

电话那头传来高老发沉稳的声音:“兄弟,澳门那档子事儿,我门儿清。我知道你跟崩牙驹关系铁,也知道你和水王那些纠葛。不过看你年轻有为,我和东升都没跟你计较,这点你心里有数吧?”

加代眉头一皱,反问道:“发哥,你这是啥意思?” “喂,特地打电话来说这事儿?是想找我卖人情啊?”

“哪儿的话。宋老大、宋老二咱俩铁哥们儿,我知道今儿你俩要碰头解决那点事儿。实话告诉你,我人都到了,还拉了一帮水房的兄弟。今儿我给你个台阶下,别跟我们拧着干。人犯错正常,可别一条道走到黑。这样,你把马三那小子交出来,我保证留他一口气,就是让他以后没法再蹦跶,事儿就这么结了。咱水房在澳门的分量,你心里有数。你总不能跟澳门彻底绝缘吧?听说你兄弟金刚在澳门开的赌场,你也有份儿?”

加代琢磨了一会儿,回道:“行,我琢磨琢磨。好嘞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大鹏一看这架势,急眼了:“哥,咱咋办呐?”

加代扭过头,盯着大鹏问:“你咋想的?”

“要不咱叫点人来,或者让三哥先躲躲?”

加代拿起手机,拨给了猛鬼天。

猛鬼天一听是加代,立马精神了:“哟,代哥!有活儿干了?我马上到!”

“嗨,没活儿,没活儿。我就是问问,你认识高老发不?”

“认识啊,咋啦?”

“你跟他啥交情?”

“能有啥好交情,跟他不对付。以前跟驹哥那会儿,就跟他尿不到一壶去。”

“那他人品、能力咋样?”

“道上混的老资格了。”

“除了资格老,打架咋样?”

“他?打架不是他的菜。他找你麻烦了?”

“没有,他说带了人马来四九城找我茬。”

猛鬼天一听,火儿了:“那还得了!马三绝对不能交!”

加代笑了笑:“那肯定不交啊。” “我现在心里没底,不知道那家伙带了多少帮手。给你打个电话,就是想探探底儿,做到心里有数。”

猛鬼天说:“他能有多少人?顶天了也就百十号人吧。”

“哦,那还好。天哥,你去金刚那边盯着点儿,别因为我的事儿,让人把他的场子给砸了。刚才高老发还提到金刚的场子了。”

“好嘞,你放心,有我在那儿肯定没事。你要是需要帮忙,一句话的事儿。”

“不用不用,你顾好那边就行。”

“行,那我去了。”猛鬼天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加代撇撇嘴:“哼,就这点儿阵仗就想吓住我?那我还在道上混啥?马三、健子、帅子,你们赶紧给四九城的兄弟们打电话,其他的我来搞定。”

加代赶紧给于海鹏、聂磊、李满林他们一通电话。四九城的崔志广、顺义二胡他们一听说是帮加代打架,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。到了晚上七点,八福酒楼门口已经挤得满满当当,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。

加代看了看人群,对杜崽说:“崽哥,你带四九城的兄弟们先到别处去,等我电话。行不?”

“没问题。” 杜崽带着三百多人就走了。

八福酒楼门口还剩下三百来号人。七点半了,高老发见加代还没动静,就打电话过来:“兄弟,你这是啥意思啊?”

“大哥,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。你说你是澳门的,我又没见过你,咋知道真假?要不你来我这儿,咱们见个面。要是真的是你,咱再好好聊聊。”

“兄弟,我劝你识相点儿,别到时候后悔。”

“大哥,咱也别互相不尊重了。尊重是相互的。你给我面子,我肯定也给你面子。我就在这儿等你,你能来,咱就谈;不来,那就算了。”

“行行行,你好样的。” 高老发气呼呼地挂了电话。 宋老大在一旁催促道:“咋样,他咋说?”

“让我过去呢。”

宋老大撇撇嘴:“那就去呗!咱们这么多人,还能怕他?他不给你面子,也得给咱们兄弟几个面子。走,上车!”

三百多人浩浩荡荡从酒店出发了。高老发、宋老大和宋老二挤在一辆车里,宋老二当司机。

宋老大坐在后排,探头问高老发:“发哥,等会儿要是干起来,你那帮兄弟上不上手?”

高老发摇摇头:“他们不会动手的,动手可能就回不来澳门了。但我估摸着今天打不起来,他就算不给我面子,也得给我们社团几分薄面。他敢跟我们社团作对?有我在,你们尽管放心。”

“好嘞。”宋老大应了一声。

车开到八福酒楼那条街,高老发一看,咂舌道:“人还不少嘛。”

宋老大也跟着说:“是啊,发哥,不会有事吧?”

“别怕,有我呢。”

离酒楼还有几十米远,车就停下了。大家纷纷下车,高老发点上根雪茄,站在最前头,一挥手:“兄弟们,都出来,咱聊聊。”

加代从人群中走出来,朝高老发这边来,身后的小弟也跟着。

加代摆摆手,客气地说:“你好啊。”

高老发叼着雪茄,一脸傲气:“兄弟,在四九城混得不错啊,挺风光。这两位是我铁哥们儿,今天我亲自来,咱得好好说道说道。加代,我丑话说在前头,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面子,我保证你澳门那兄弟的场子得遭殃。”

“发哥,你瞧瞧,今天我带来的朋友这才一半呢。”

加代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:“崽哥,把人带过来。”

高老发回头瞅瞅,啥人也没看见,疑惑地问:“人呢?”

加代笑了笑:“发哥,我就想告诉你,咱们都不是吃素的。” “咱俩能处成朋友,当然好。但你要跟我较劲,想让我难受,我也不会饶了你。我追到天涯海角都没问题,我这人就这样,加代,脾气直。大哥,怎么选就看你了。不想跟我结仇,就别掺和这事儿,现在收手还来得及。”

高老发一回身,心里咯噔一下,忙说:“老弟,别这样嘛。今儿个无论如何,给我留点面子行不?”

加代面无表情地说:“给你一分钟。”

高老发说:“一分钟我也能把话说清。”

加代指着他说:“一分钟,是让你赶紧上车走人。一分钟内,你上车,我就不动你。不上车,除非他俩认错,不然没得商量。”

“你这是在难为我啊。”

“大哥,你到底啥意思?走不走?”

高老发还硬撑着:“我凭啥走?我最看重的就是义气,讲感情、讲名声、讲面子。我往哪儿躲?”

“行。” 加代一挥手,直接下令,“给我打!”

郭帅、丁健、孟军,还有新来的猛将冯刚,李满林的手下火枪队,聂磊的十几个兄弟,全都抄起家伙,砰砰地放起了”真理”。

冯刚刚加入时,听说丁健和孟军最厉害,心里一直不服。这回正好试试身手。

冯刚和丁健跟疯子似的,往前猛冲。高老发、宋老大和宋老二吓得直往后退。这时,杜崽带着三百多人拿着家伙从后面冲了上来,喊杀声震天响。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,主要是想吓跑对方,还特意给留了条退路。

高老发一看形势不妙,赶紧挥手大喊:“水房的兄弟,撤!”

宋老大一听,急眼了:“发哥,发哥......”

“发哥顾不上你们了,先走一步!”说完,司机一踩油门,车嗖的一下就没了影。

加代一看,对马三大喊:“马三,上!” “嘿,人家都要你的命了,你还在那儿磨蹭啥?”马三一挥胳膊,大声吆喝,“虎子,老八,你俩赶紧上!”

丁健和冯刚一听令,立马朝着宋老大和宋老二猛冲过去。宋老二一不留神,腿已经被轻轻蹭了一下。宋老大眼瞅着不对劲,慌忙大喊:“老二,快跑啊!”

宋老大拽着老二,嗖的一下上了车,油门一踩就往外冲。冯刚眼尖,一眼瞅见大志的摩托车,一把抢过钥匙,嗖的一声就追了上去。

路上人多,宋老大不敢开快车,怕撞到人。冯刚在后面紧追不舍,对着副驾驶砰砰砰就是七”真理”。前两”真理”把挡风玻璃给干碎了,剩下的全招呼在老二身上了。宋老大心里明白,老二这回凶多吉少,使劲儿踩油门,总算是逃了出来。

冯刚一看追不上了,只好掉头回来。他停到丁健面前,得意洋洋地问:“健子,咋样?”

“你小子应该叫健哥!”

“凭啥我叫你健哥?”

丁健问:“你干啥去了?”

“我去追他们了。我这就去跟代哥说。”

丁健一摆手:“等等,说啥?他们往哪儿跑了?”

冯刚指了指:“那边。宋老二估摸着是不行了,至少挨了五”真理”。咋样,我比你能耐大吧?不是说你狠吗?今天我干死一个,你呢?”

丁健说:“他俩兄弟,肯定有一个还活着。”

“真的假的?”

“你说呢,动动脑子。两个都死了,车还能开走?”

“也是哦。”

丁健说:“你敢不敢跟我走?”

“去哪儿啊?你想想,人家亲哥俩,之前还想弄死马三哥。你把老二弄死了,大哥能放过你?这不是给代哥找麻烦吗?”

冯刚一听,心里有点发憷:“那我打错了?”

“反正你给代哥惹麻烦了。”

“那你啥意思?”

“你敢不敢跟我去把宋老大也做了?”

冯刚一听,胸脯拍得啪啪响:“这世上就没我不敢干的事儿!”

“行,上车!” 丁健和冯刚两人上了车,朝着宋老大逃跑的方向就追了过去。

宋老大带着受伤的老二,一路疯开到朝阳医院。等医生赶到时,老二的身体已经凉了......

宋老大心疼得要命,眼泪哗哗地流。 我赶紧给高老发打了个电话,喊道:“发哥!”

“哎,兄弟,我这边有点急事,得先撤了。你和你弟那边咋样了?”

我哽咽着说:“发哥,我弟没了,被人打死了。你得赶紧帮我找人,钱不是问题,要多少给多少。我要加代、马三还有那帮打我弟的人付出代价,给我弟报仇。大哥,你得帮我,最好从澳门叫点人来,钱我直接给他们,你的那份另算。”

“行,兄弟,我这就打电话。”

“好嘞。”挂了电话,我又给加代拨了过去:“加代!”

“你咋跑了?不是说要弄死我吗?”

“我弟没了。”

加代一听,淡淡地问:“你想怎样?”

“加代,我要你给我弟偿命,你们这群人都得偿命。不弄死你,我这辈子都白活了。我还要把你家人都弄死,让他们给我弟陪葬。”

加代一听,火就上来了:“你TM在哪?告诉我,我自己去找你,不带任何人。”

“加代,我不会让你找到的,我先弄死你家人,最后再对付你。我要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。”

加代气得直接挂了电话,对马三说:“马三,赶紧想办法找到宋老大,做掉他。”

“咋了,哥?”

“他惹毛我了。你得给我把他找出来。”

丁健和冯刚正开着车追宋老大,冯刚得意地说:“我之前已经解决了一个。听说你挺狠,别一会儿又让我抢了先。你还让我叫你哥,要真被我比下去了,你这脸往哪儿搁啊?你真比我强?”

丁健没搭腔,冯刚又追问:“咱上哪儿找他去?你这车到底往哪儿开?不会是要直接闯人家老窝吧?那不是去送死吗?”

丁健冷静地问:“你觉得他会乖乖回大本营?” “他能跑哪儿去呢?”冯刚挠挠头问。

丁健一口咬定:“告诉你吧,他就爱往医院钻,不是东城医院就是朝阳医院,反正逃不出这两家。要让我说中了,以后你就得叫我健哥,都得听我的。”

“那要是猜错了呢?”冯刚追问道。

“猜错?那我就叫你哥。”丁健爽快地答应。

“成!要是真在医院,健子,你动都不用动,我来摆平他。”冯刚拍着胸口保证。“好嘞。” 丁健点了点头。

到了东城医院,丁健开始分工:“咱俩分头行动,我从前门找,你从后门搜。记住,别露馅儿,见谁都得客气。只要找到他,咱就收拾了他。”

“健哥,你咋不去后门呢?”冯刚不解地问。

丁健有点烦:“能不能别啰嗦?你去后门,前门我来。”俩人在东城医院翻了个底朝天,啥也没找着,只好奔朝阳医院去。冯刚打趣道:“嘿,人不在这儿啊。这回该叫我刚哥了吧?”

丁健回应:“还有一个地方没找呢,朝阳医院也没有再说。”

“你就别硬撑了。”冯刚嘲笑他。

这时候,宋老大在朝阳医院接到了高老发的电话。他赶紧接起来:“发哥。”

“兄弟,我给你找好人了。我派六个过去,你给每人150 万。钱直接给他们就行,都是我信得过的人,他们打包票,肯定能把加代给解决了。”高老发在电话那头说。

“行,让他们来吧。”宋老大答应。

“那他们咋找你?”

“到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好嘞。” 宋老大站在朝阳医院的太平间前,抬头看天,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靠近。

丁健和冯刚赶到朝阳医院,丁健说:“这回你从后门开始,前门我来。”

“健子,咱走着瞧。”冯刚回应道。 “要不咱俩一块儿找吧?”冯刚提议。

“成,但找到他后,你先别急着动手,让我来。”丁健着重说了下。

冯刚连忙回应:“健哥,我就跟着你,谁先发现谁先上,或者你发现我没发现,你也上。”

“冯刚,咱这是在给代哥帮忙,先别管那些,先把事儿办了。”丁健劝他。

“行,我听你的。”冯刚点头。

两人在医院楼上楼下找了个底朝天,还是没找到宋老大。冯刚开始调侃:“健子,这回你得叫我哥了吧?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,人呢,躲哪儿去了?”

“你先别急,等会儿。”丁健说着,走到导医台,装得挺着急,“你好,我是乡下来的,家里亲戚被人打了,说送到这儿了,我们急死了,他在哪个病房啊?”

“这我不太清楚,不过我见有个人被抬下来时,医生说没救了,现在应该在太平间。”导医回答。

丁健一听,“没救了是吧?行,谢谢。”说完回到冯刚身边,“刚才让你去后门你不去。咱找两件白大褂换上,医院人多,尽量别弄大声响。你带家伙没?”

“带了。”冯刚从后腰抽出家伙。丁健瞅了一眼,“你这不行啊。”

“咋?你的比我的好?”冯刚不服。

丁健也掏出自己的家伙。冯刚一看,“哎呀,确实比我的牛。” 正说着,四个阿sir走进了医院。冯刚心里一紧,“这下糟了,要是被他们认出来,我就完了。”

丁健淡定地说:“他们能认出你?”

“我前几天在深圳干的那些事儿……”

丁健安慰他:“他们能知道?这是四九城。你越紧张越容易露馅,跟平常一样,稳住。我去打个招呼。”

“不是,你别……”

丁健一摆手,走上前去,“哎……” “嘿,大哥,是来办事的吧?”

“啊?你是……”阿sir大哥一脸懵。

丁健咧嘴一笑:“咋把我忘了呢?咱俩以前可是喝过酒的。”

“哦,来看病人啊?”

“对啊,瞅瞅病人。”丁健回道。

阿sir大哥转头问旁边同事:“这人谁啊?你认不认识?”

“不认识。”同事摇头。

又问另外两个:“你俩呢?”

“也不认识。”

“瞅着有点面熟,就是想不起来。”

冯刚在一旁急了:“健哥,你这是跟谁呢?他谁呀?”

丁健耸耸肩:“我也不知道。可能认识我,认识也没关系。走,找衣服去,你在这等我。”

“好嘞。” 丁健瞅准时机,趁医生不注意,顺了两件白大褂,和冯刚一人套上一件。

俩人溜达到医院后头,冯刚眼尖,一眼瞅见那辆挡风玻璃碎了的汽车,还有正打电话的宋老大。冯刚赶紧小声说:“健哥,你看。”

丁健一看,立马发话:“你上去抱住他,我来动手。”

“不是,我先看见的,应该你抱他,我动手。”冯刚不乐意了。

“你那小身板不行。别啰嗦,听我的。”丁健不容分说。

俩人身穿白大褂,悄悄靠近宋老大。只听见宋老大在电话里讲:“发哥,他们广州飞北京就行……”

冯刚猛地捂住宋老大的嘴,丁健照着宋老大的脖子,就是两下。冯刚一松手,宋老大抽了几下,就没动静了。

宋老大手里的电话还在响:“喂,兄弟,喂……”

丁健接过电话:“你是发哥吧?”

“你是谁?”那头高老发问。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告诉你,宋老大没了,你好自为之。想找死,尽管来。”说完,丁健挂了电话。

挂了电话,丁健一摆手:“走,后门撤。”

“咱开车来的,车还在停车场呢。”冯刚提醒。 “咱换个司机开吧,直接这么回去,万一被人瞅见了咋整?” 丁健心里盘算得挺细。

“哎哟喂,你可真够细心的。” 冯刚夸了一句。

俩人在医院后门溜出来,拦了辆出租车,“师傅,机场!”

路上,丁健给江林打了个电话。

“二哥。”

“哎,健子,咋了?”

“二哥,我和冯刚这就回深圳,你到机场接下我们。再跟邵伟说一声,让他安排大飞送我到澳门,我想去那儿躲躲风头。”

“成。” 江林一口答应。

挂了电话,丁健跟冯刚说:“咱去澳门乐呵几天,放松放松。”

冯刚挠挠头:“我刚从那回来没多久。”

“咋回事?” 丁健边说边给金刚拨电话,“金刚。”

“哎,健哥。”

“准备好迎接我啊,估摸着今晚就到,给我安排俩住的地方。”

“好嘞,没问题。”

冯刚好奇地问:“健哥,金刚是你啥人啊?”

“我哥的铁哥们儿。”

“那他咋这么听你的?”

“上船我再跟你说。”

到了深圳,坐上前往澳门的大飞,丁健问冯刚:“咋样?”

“健哥,我是真服你!你这脑子要是给我,我估摸着咋死的都不知道。我就知道傻乎乎地干,干完拉倒。” 冯刚真心佩服。

“得了,别扯这些。你知道代哥这一路走来,那些棘手的事儿是谁摆平的吗?”

“谁啊?”

“我呗。你知道四九城那帮混混为啥怕代哥吗?”

“不清楚。”

“因为有我在。谁敢对代哥不敬,我就收拾谁。不过我看好你,换别人我才懒得管。在代哥身边,心得正,我会盯着你的。”

“健哥,我懂,我肯定实心实意跟着代哥。”

“健哥今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就我这身份,干的这些事儿,说不定哪天就没了。”

“健哥……”

“我心里有谱。冯刚,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我希望你能接上我的班。” “兄弟,你得给代哥守好了,做个死心塌地的好哥们儿。这辈子,能给代哥当兄弟,我觉得值了!”

“健哥,你放心好了,我随时待命。就算明天你不在了,我也会顶上你的位置。”

丁健一听这话,笑骂道:“你小子,快滚一边去。”

“健哥,你别误会,我就是想表表忠心。”

“行了行了,快靠岸了。”

到了澳门,丁健立马给代哥打了个电话,“哥,啥也别问了。我和冯刚来了澳门,打算玩几天。宋老大老二那边都摆平了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 代哥淡淡地回了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