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熊都进城买菜了，自卫队却只能搬笼子。”

这话听着像段子，却是秋田县知事在防卫省门口掏心窝子说的。今年4月到10月，日本全国5400多起熊目击，108人受伤，12人死亡，数字比去年直接翻一倍。以前只在深山晃悠的大家伙，如今连便利店收银机都不放过，札幌一家罗森被棕熊拆得只剩半截货架，监控里那熊站起来比冰柜还高。

老百姓是真怕。八王子初中早读铃刚响，操场窜进一头黑熊，孩子们尖叫往教学楼冲，老师拿拖把顶门，场面跟灾难片似的。农民更惨，稻子熟了不敢下地，牵着狗扛着锣才敢挪两步，晚上家门口挂铃铛，风一吹叮当响，全家心跳跟着节奏蹦。

猎人呢？早撂挑子了。19年那会儿，县里砍补贴，猎一小时熊给三千日元，还不够修枪的油钱。后来涨到八千，再加一万奖金，可子弹钱、陷阱钱、误工费一算，还是倒贴。最离谱的是开枪得等警察点头，有猎人等批复的功夫，熊已经啃完半片玉米地，他一急扣扳机，执照直接吊销。砂川市更绝，猎人按警察命令开枪，回头一句“子弹可能打中房子”，证照样收。谁还敢干？

五年里，全国持枪猎人从二十来万掉到十七万三，平均年龄六十八，一半人牙都掉光了。年轻人一听要掏三十万买装备，还要背“血腥”骂名，扭头去送外卖。熊没人管，数量噌噌往上窜，本州黑熊从八千涨到五万，北海道棕熊从四千四翻到一万一，林子塞不下，可不就进城遛弯。

政府这才急眼，9月弄了个“紧急枪猎”，让猎人自己判断开枪，又招“政府猎人”给编制，可惜简历堆成山，来应聘的没几个能扛动枪。自卫队搬笼子那天，秋田县民围着看热闹，心里嘀咕：枪都不让带，搬铁疙瘩有啥用？防卫省也尴尬，法律卡得死，队员只能当苦力，把几百公斤的捕兽笼抬上山，再抬熊尸体下山，全程零开火。

熊灾最狠的是白川乡，世界遗产地，游客本来排队拍合掌屋，现在导游举着喇叭喊：看见熊别跑直线，绕圈。大阪能势町三家便利店连环被熊抢吃的，货架上的饭团被扒拉一地，店员躲在柜台后面报警，声音抖成电音。农业省统计，庄稼被霍霍的损失还没算完，滑雪场先崩了，北海道预订率掉四成，220亿日元打水漂，雪还没下，老板先哭。

老百姓自救买驱熊神器，狗叫模拟器一天卖七八十个，老板接电话接到手抽筋。老师群里发防熊指南：上学路线别背零食，走路别戴耳机，放学结伴。岩手县一位大爷傍晚散步被熊扑倒，第二天全县老人散步团解散，广场舞改室内。

政府多部门开大会，农林水产省嚷着砍果树断熊粮，文部科学省给学校发防熊手册，环境省忙着培训新猎人，可培训班第一课不是打靶，是举哑铃——学生平均年龄七十一。防卫省的小泉被记者堵门口问自卫队能杀熊吗，他憋半天挤出一句：法律不允许。弹幕瞬间刷屏：那让他们去跟熊讲道理？

熊灾闹成这样，根子还是人先怂。猎人罢工不是懒，是真寒心。以前拿命换口饭，现在饭钱都不够修枪。熊进城也不是想闹事，是山里吃的被人类占光了。自卫队搬笼子那天，有老头蹲在马路牙子抽烟，叹气：熊饿，人也饿，就看谁先熬不住。

东京电视台做了个街头采访，问怕不怕熊，小姑娘说怕，但更怕猎人没子弹。旁边大叔补刀：怕啥，熊都不怕自卫队。弹幕笑完，心里拔凉。

现在全日本盯着秋田县，看自卫队搬笼子能不能搬出奇迹。可熊不懂编制，也不看新闻，它们只知道便利店饭团比橡子好吃。猎人协会的老头们每天刷手机，等涨补贴的消息，刷到半夜，手机没电，熊还在外面翻垃圾桶。

这事闹到最后，可能真得靠熊自己吃撑了回家。但谁知道它们胃口多大？也许哪天熊也学会扫码支付，排队买关东煮，那画面太美，我不敢看。

你说，要是熊也开直播，会不会比自卫队粉丝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