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嬛续:苏培盛重生他不再受槿汐蛊惑,只想护皇帝一生,甄嬛惨败
前世为了得到一个知己,她不惜一步步策划背叛,最终远离了帝王,也确实离开了皇宫。
但那些掌握了所有真相和把柄的人,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吗?
这一次,我是来弥补过去的错误,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。
李安醒来,就看到面前的紫薇焦急地注视着他:“李大人,求您帮我这个忙,把我调到碧云阁去。”
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期待,眼神迫切而热切,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,紧紧地盯着李安,双手不自觉地扭着衣角,显露出内心的焦虑。
紫薇心中不断思考:只要李安还记得过去的情分,就一定会帮我。
她已经悄悄见过碧云阁的主人,那人的容貌一定能成大事,如果我能过去,一定能为主子出力。
李安平静地看着她,眼中却没有信任之光,心中冷笑,冷漠地回应:“紫薇,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轻易相信你吗?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?”
曾经,我对你毫无保留,以为你对我真心实意,没想到却被你彻底利用。
我在宫中经历了多年的风雨,原以为能在你这里找到一丝温暖和真诚,结果却发现,这一切都是虚幻。
那时候,为了她,我不惜违反宫规,冒险行事,但最终得到的只是被利用。
我并非不知道她的意图,但最终还是渴望温暖的心占了上风,但想到自己最后的结局,李安的心都冷了,他不禁紧握拳头,在心里默默发誓,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傻。
听到李安的话,紫薇微微一愣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镇定,急忙说:“大人,您这是何出此言?我这次是真心求助。”
“我在宫中,步履维艰,真的是走投无路了,大人,您就发发慈悲,帮帮我吧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眼眶微微泛红,努力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。
李安冷哼一声,脸上露出一丝嘲讽,说道:“哼,真心?紫薇,你的真心我已经领教过,不要再用这些话来欺骗我了。”
紫薇眼神闪烁,咬了咬嘴唇,说:“大人,我真的没有欺骗您的意思。您就念在往日的情分上,帮我这一次吧。”
此刻她的心里非常焦急,如果李安不帮她,她的计划就全完了。
李安沉默了一会儿,目光紧紧地盯着紫薇,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。
想到自己的计划,李安长叹一口气后缓缓说道:“算了,这一次,我可以帮你,但你记住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我也想看看,没有了我的全力支持,甚至我还会从中作梗,你和如懿这辈子能走到什么地步。
紫薇脸上露出喜色,连忙说道:“大人大恩,紫薇感激不尽。日后若有机会,定当报答大人的恩情。”
“只要大人这次帮了我,日后定当为大人赴汤蹈火,您的大恩大德,紫薇永世难忘。”她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,眼中充满了感激。
此刻紫薇终于松了一口气,总算达到了目的。
只要能去碧云阁,就有机会为主子谋划。
至于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,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最重要的。
李安转过头,嘴角微微抽搐,冷冷说道:“不要再说这些空话,我帮你并不是期待你的报答,只是不想在这宫中多生事端,增加烦恼。”
“这宫中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了,我不想因为你,再给自己惹来麻烦,你好自为之。”
紫薇赶忙点头,说道:“大人放心,紫薇明白,以后定不会再给大人添麻烦。”
“还望大人能尽快安排,紫薇在此谢过大人。”
李安挥挥手,一脸不耐烦地说道:“行了,你走吧,我会安排的,但从今往后,我们之间再无瓜葛。”
“不要以为我帮了你这一次,就意味着还对你有什么情分。”
紫薇福了福身,说道:“那紫薇先告退了,大人多保重。”
说完,便转身匆匆离开。
紫薇边走边想,先不管那么多,调到碧云阁再说,之后如果真的有事找他,他还能真的拒绝?
哼,谅他也不会如此绝情。
只要能达成目的,过程如何艰难都不重要。
李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紫薇啊紫薇,你可别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任你摆布。
这一世,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翻出什么花样,他可很期待之后的生活呢。
回到养心殿后,皇帝正坐在书桌前,手中拿着一本书,神色专注。
李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惊扰了皇帝。
皇帝还是察觉到了李安的进来,缓缓放下手中的书,目光平静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,问道:“李安,你方才去何处了?”
李安赶忙躬身,头垂得更低,毕恭毕敬地答道:“皇上,奴才方才在宫中随意走走,碰巧遇到了紫薇。”
“紫薇?”
“就是奴才幼时的同乡,她一脸急切地请求奴才帮她办一件事,奴才觉得此事颇为蹊跷,所以特来向皇上您如实禀报。”
皇帝挑眉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表情严肃起来,道:“何事?竟能让你这般特地来禀报,莫不是什么大事?”
李安赶忙说道:“紫薇想让奴才把她调到碎玉轩当差,奴才当时心里就犯了嘀咕,觉得此事透着几分怪异。”
“这宫中各宫的分配向来都有规矩,她这般急切恳求,奴才思来想去,觉得还是应当向皇上您如实说明。”
皇帝微微皱眉,手指开始轻轻敲打着桌面,陷入沉思,问道:“她为何想去碎玉轩?”
“那碎玉轩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,能让她如此执着?”
李安回道:“奴才也问了,可紫薇只说觉得碎玉轩清净,奴才当时就觉着这理由太过牵强。”
“这宫中之地,哪一处不是人多眼杂、是非不断,哪有真正清净之所。”
“何况以奴才对她的了解,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,背后或许另有隐情。”
皇帝冷哼一声,脸色变得阴沉,目光中透着寒意,道:“哼,这宫中之事,向来复杂,哪会如此单纯。”
“怕是背后有人指使,或者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“李安,你继续留意着,务必把事情查个清楚,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李安应道:“是,皇上,奴才定会小心探查,哪怕是蛛丝马迹,奴才也定当不放过,定会查清事情的真相,绝不让皇上为此事忧心。”
……
最近,李安的心情很是不错。
每日在宫中行走,脚步都显得格外轻快,新人还未入宫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
这一次,他在心底默默发誓,无论如何,拼尽自己的全力,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来伤害皇上。
这段时间,李安对皇上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。
皇上在养心殿专心处理政务时,他在一旁默默伺候。
皇上偶尔停下笔,揉了揉眉心,他便会适时地递上一杯茶。
皇上翻阅奏折时间长了,他会轻声提醒皇上注意休息。
这一日,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养心殿内。
皇上坐在桌前,正欲提笔批示奏折,李安又如往常一般,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,双手稳稳地端着新泡好的茶,小步快走到皇上跟前,微微弯腰,声音轻柔地问道:“皇上,这新泡的茶水可合您心意?”
皇上抬起头,目光落在李安的脸上,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。
这些日子以来,李安这般殷勤周到,几乎到了有些反常的地步,这让皇上心里不禁有些毛毛的,总觉得事有蹊跷。
再一次看到李安一脸谄媚的笑地站在自己面前,殷切地询问自己茶水泡的怎么样,皇上再也忍不住了,皱了皱眉头,放下手中的笔,脸色微沉,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和疑惑,问出了声:
“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?为何如此反常?这般小心翼翼、殷勤备至,莫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?朕可不喜欢这拐弯抹角、遮遮掩掩的做派,有话直说!”
李安听到皇上的质问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连忙跪下说道:
“皇上息怒,奴才对天发誓,绝无半点隐瞒之心,只是奴才近日想明白了许多事,决心要更加全心全意、尽心尽力地侍奉皇上。”
皇上冷哼一声,目光如炬,威严地说道:“哦?你倒是说来听听,究竟想明白了何事?莫要拿些虚词来妄图糊弄朕。”
李安重重地磕了个头,声音颤抖且饱含深情地说道:
“皇上,奴才自小就在宫中伺候,打从记事起,便有幸跟在皇上身边。”
多年以来,臣亲眼看到陛下为了国家大事夜以继日、辛勤工作,那份尽心竭力的状态,让臣心中既充满了无上的尊敬,又感到深深的怜惜。
陛下,您承担着天下百姓的幸福,所承受的压力和辛劳岂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!
每当想到这一点,臣就深感自责,恨自己才疏学浅,无法为陛下分担更多,总认为自己做得远远不够。
现在臣更加感到,能够侍奉在陛下身边,那是祖先的庇佑,是几代人修来的幸运。
因此臣暗下决心,无论如何,都要在日常的侍奉中更加尽心、更加细致,这些都是臣应尽的职责。
皇帝沉默了良久,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,说道:“你这个老家伙心思倒是巧妙,起来吧,如果你真的这么想,那就好了。”
“但如果让朕发现你有半点异心,就别怪朕不讲情面。”
李公公起身时双腿还有些颤抖,急忙擦去额头的冷汗,说道:“谢陛下,臣定当忠心耿耿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“若有违背此誓,愿遭天谴,不得善终。”
皇帝听了李公公这番发自内心的话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动,脸上也露出了一些尴尬。
他轻咳一声,说道:“好了好了,你有这份心,以后好好侍奉就是了。”
从那以后,李公公侍奉皇帝更加尽心,事事都考虑得周到细致。
皇帝也看到了他的忠诚和勤勉,心中对他多了几分信赖和依赖。
终于到了新妃入宫的日子,这一天,晴空万里,没有一丝云彩,是个吉祥的日子。
这一次,王嫱休想逃避皇宠,该怎样就怎样,不要想搞特殊。
所以在李公公侍奉皇帝用餐时,他先是暗中观察皇帝的心情。
只见皇帝神色较为轻松愉快,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舒缓,李公公这才谨慎地开口:“陛下,臣最近在宫中偶尔听到了一些事,心中反复思考,实在纠结是否应该说。”
皇帝咽下一口食物,放下筷子,随意说道:“尽管说,不要这样支支吾吾。”
“朕难道会怪罪你吗?”
李公公再次微微鞠躬,神态恭敬且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陛下,您也知道,后宫中各位妃子的身体那是极为珍贵的。”
“臣在宫中侍奉多年,深知后宫诸事复杂,稍有不慎,便可能引发诸多纠纷。”
“臣也是偶然听到了一些关于妃子们诊脉的流言蜚语,最初听到时,臣只当作是下人们的胡言乱语,并未放在心上。”
“但后来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可轻视,这心里就一直反复思考。”
李公公偷偷抬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,见皇帝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色,便继续说道:“陛下,您想想,妃子们的安康关系到皇家的血脉传承,丝毫马虎不得。”
“臣虽然愚笨,但也明白诊脉之事极为重要,万一有什么差错,或者有人暗中作梗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“所以臣在想,为了更好地确保妃子们的安康,也为了后宫诸事能更加稳妥、公正,是否以后妃子们诊脉时,都安排两位太医一同前来?”
皇帝微微皱眉,说道:“为何要这样安排?”
李公公赶忙回答:“陛下,您听臣详细道来。”
“两位太医一同诊断,一是可以起到相互印证的作用,确保诊断结果的准确无误。”
“二是可以避免一人误诊或有所隐瞒。”
“再者,这太医不做指定,随机指派。”
“这样做,既能体现公正公平,也能防止有心之人勾结太医,做出欺瞒之事。”
“臣自知身份低微,只是一心为了后宫的安宁和谐,才冒昧向陛下进言。”
“陛下您英明睿智,请陛下斟酌斟酌,不知臣这些浅薄的想法是否合适?”
皇帝沉默片刻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思考一番后说道:“李公公,你这些考虑,也有道理,后宫之事,确实需要谨慎处理。”
“但此事还需仔细考虑,不可仓促行事。”
李公公连忙点头表示:“陛下英明,臣只是提出个建议,一切都由陛下决定。”
皇帝挥挥手,说道:“好了,先用膳吧。”
李公公应声道:“是,陛下。”
用膳完毕后,皇帝坐在榻上,手中拿着一本书,看似随意地翻阅着,实际上心中还在思考李公公所说的话。
李公公在一旁小心侍候着,见皇帝若有所思,便轻声说道:“陛下,臣刚才所说的,也是担心后宫万一有疏漏,损害了皇家的威严。”
皇帝放下手中的书,说道:“李公公,你所说的事情,朕会考虑的。”
“只是这后宫之事向来复杂,若真的这样安排,太医们是否会有所不满?”
李公公忙道:“陛下,太医们领取皇家俸禄,为皇家分忧,是他们应尽的职责。”
“只要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解释清楚,想来他们也不会有所怨言。”
“况且这也是为了后宫妃子们的健康考虑,太医们一定能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。”
皇帝微微点头,说道:“嗯,你说得也有些道理。”
“但此事涉及甚广,还需与太医院商议,制定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来。”
李公公应道:“陛下英明,若能如此,那是后宫的福祉。”
……
三天后,李公公面色严肃地走进太医院,太医院的众人见状,纷纷恭敬行礼。
李公公轻轻抬手,示意众人免礼,然后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他清了清嗓子,语气平和而严肃地说道:“各位太医,我今天来,是要让你们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。”
说到这里,他微微停顿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。
接着,李公公缓声道:“你们也都知道,陛下对后宫之事向来关心,对各位妃子的健康更是关心备至。”
“近日来,陛下为何对太医院如此关注,甚至定下了一些新的规矩,你们是否仔细思考过?”
他目光锐利地看着众人,一些太医不禁低下头,陷入沉思。
李公公继续说道:“陛下日理万机,却依旧时刻挂念着各位妃子的健康。”
“这其中的缘由,便是陛下希望太医院能够更加尽心尽力,确保诊断的精准无误,让各位妃子都能得到最好的治疗。”他边说边踱步,声音虽不高,却字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。
这时,一位太医拱手说道:“李公公,我们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,定会竭尽全力为妃子们诊治。”
“只是这新规矩……”
李公公抬手打断他,说道:“我明白你们的顾虑。新规矩乍看之下或许有些繁琐,但这也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问题。”
“若有人借此弄虚作假,或是敷衍了事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“只有严格按照规矩行事,才能保证太医院的清正,维护其声誉。”
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,又道:“只要各位一心为陛下和妃子们着想,凭借着各位的精湛医术,这些规矩不但不会成为束缚,反而能助大家更好地施展才华。”
“将来若能让各位妃子都平安健康,这也是各位的功绩,陛下定会论功行赏。”
苏培盛眼中闪烁着期待:“我相信诸位凭借智慧与医德,必定能理解圣上的心意,妥善管理太医院的一切。”
“希望你们莫要让圣上失望。”
太医院的众人纷纷点头,承诺必定会遵守圣旨,全力以赴为各位小主治病。
随后,苏培盛走到了太医院使的跟前,语重心长地说:“大人,今后的安排和调度,就要多多依赖您了。”
“您经验丰富,肯定能协调好大家,让新制度发挥最大的效果。”
太医院使拱手回应:“苏公公请放心,下官一定会不辱使命。”
苏培盛又环视四周,目光在每位太医身上停留了一会儿,然后说道:“各位,我们都是为圣上效力,为后宫的安宁贡献力量。”
“这新制度是圣上的一番苦心,绝对不能有任何懈怠和抵触。”
“如果有困难,请及时与我沟通,我会向圣上汇报。”
太医院的众人齐声说:“多谢苏公公。”
说完,苏培盛便转身离开了太医院。
希望太医院的众人能够真正理解圣上的心意,将后宫小主的诊脉之事办得井井有条,不出差错,看谁还能兴风作浪。
而太医院这边,自从苏培盛离开后,众人也不敢有丝毫松懈,立即按照新制度的要求,重新安排了小主们的诊脉事宜。
每位太医都全神贯注,谨慎诊断,相互监督,确保每一次诊脉都准确无误。
在这之后的日子里,后宫嫔妃们的诊脉之事果然变得更加规范有序,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。
与此同时,新人第一次入宫请安后,甄嬛又一次看到了“泡福”,感到非常震惊。
在看到“泡福”之后,她还想请她的“实初哥哥”帮忙躲避皇上的宠幸,但是看到碎玉轩来了两个不认识的太医后完全愣住了。
她的心中立刻涌起了一阵慌乱,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。
那两个太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等待诊脉,甄嬛勉强镇定下来,试图挤出一丝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然而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。
“两位太医,不知如何称呼?”甄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。
其中一位太医微微躬身行礼,回答道:“小主,在下姓李,这位是王太医,今日奉命为小主诊脉。”
两个太医说话时,目光低垂,并没有直视甄嬛。
甄嬛微微点头,心中迅速思考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。
她原本计划着让温实初以身体不适为由帮她躲过皇上的宠幸,但现在面对两个陌生的面孔让她措手不及,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控制。
李太医开口说道:“小主,请伸出手来,让下官为您诊脉。”
说着,他从药箱中取出一方丝帕,甄嬛无奈,只得伸出手,丝帕被轻轻搭在甄嬛的手腕上。
甄嬛皱眉让心跳尽快平复下来,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那两位太医,生怕这两位太医看出什么破绽。
“小主身体可有什么不适?”这么看这脉象都是没有问题的啊?太医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甄嬛心头一动:“两位太医,本小主近日总是感觉身体疲惫,夜里也睡不安稳,常常做梦。”
李太医仔细感受着脉象,片刻后说道:“小主,从脉象上看,并无大碍。”
说完又补充了一句:“或许是初入宫廷,环境变化,心绪不宁所致。”
甄嬛咬了咬嘴唇,又道:“可本宫这疲惫之感甚是明显,白日里也提不起精神,做事都没了力气。”
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,带着几分焦虑,似乎非常担心自己的身体。
王太医接话道:“小主莫要过于忧心,下官等回去会仔细斟酌,为小主开些调理的方子。”
王太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似乎在回避甄嬛那充满期待的目光。
甄嬛眉头微蹙,说道:“本宫这身子向来娇弱,还望两位太医能多多费心。”
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,显示出内心的烦躁。
李太医说道:“小主放心,此乃我等职责所在。”
说完,他和王太医再次躬身行礼。
甄嬛咬了咬嘴唇,知道无法从这两位太医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,只能无奈地说道:
“那就有劳两位太医了,浣碧,送两位太医出去。”
甄嬛的眼神黯淡下来,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。
在这后宫之中,若不能得宠,便可能被人欺凌;若得宠,又将面临无数的明枪暗箭。
而如今避宠的计划失败,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,她一时也没了主意。
就在甄嬛忧心忡忡之时,宫中却传来了皇上即将翻牌子的消息,这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……
难道终究是避不过吗?
苏培盛便表示当然不可能,特殊印象通通抹掉,妾室就是妾室,别妄想当正室。
碎玉轩内,甄嬛坐在榻上,呆呆地望着窗外,思绪如一团乱麻。
此时,槿汐走进屋内,看到甄嬛失神的模样,关切地说道:
“小主,您这身子不适也有几日了,怎的还不见好?老这么没精打采的可怎么行?上次太医也没说有什么问题,要不奴婢去重新请个太医吧?”
甄嬛长叹一口气,说道:“不用了,槿汐,你不知,我这心里……”
话到嘴边,又咽下。
槿汐疑惑道:“小主,可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甄嬛苦笑着摇摇头:“罢了,不说这些。”
正说着,内务府的小太监前来传话,说是皇后娘娘有请。
甄嬛心中一紧,不知这又是何意。
甄嬛深吸一口气,理了理衣襟,对槿汐道:“看来是躲不过了,备轿吧。”
前往景仁宫的路上,轿帘被风掀起一角,甄嬛瞥见宫道旁的玉兰开得正盛,洁白的花瓣落了一地,像极了前世那些无声凋零的性命。她指尖微微发凉—— 这后宫的风,比她想象中来得更早。
景仁宫正殿内,皇后端坐在凤椅上,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,见甄嬛进来,眼皮都未抬,只淡淡道:“起来吧,赐座。”
甄嬛谢恩坐下,眼角余光扫过殿内陈设,一水的青灰与暗红,素净得近乎冷清,倒像皇后其人,看似温和,实则藏着化不开的寒意。
“听说碎玉轩的小主近来身子不适?” 皇后终于抬眼,目光落在甄嬛脸上,带着审视,“太医院的人说,不过是心绪不宁,想来是刚入宫,还没适应。”
甄嬛垂眸:“劳皇后娘娘挂心,臣妾确是有些水土不服,已让太医开了方子调理。”
“调理是该调理,” 皇后放下佛珠,语气慢悠悠的,“但也别太娇气了。你是选秀时的魁首,皇上对你本就多几分留意,若总这般病恹恹的,倒显得辜负了圣恩。”
这话听似关怀,实则敲打—— 既点出皇上的关注,又暗讽她借病避宠。甄嬛心中一凛,起身福道:“臣妾不敢辜负皇上,只是身子确有不适,并非有意推诿。”
“哦?” 皇后挑眉,身旁的剪秋立刻递上一盏茶,“那依你看,何时才能‘适应’?皇上昨晚还念叨着,碎玉轩的新主儿还没承宠呢。”
甄嬛指尖掐进掌心,面上却赔着笑:“臣妾也盼着早日康复,能为皇上分忧。只是……” 她顿了顿,装作犹豫,“臣妾蒲柳之姿,怕入不了皇上眼,倒不如让更出众的姐妹承宠,也免得臣妾笨手笨脚,惹皇上烦心。”
皇后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:“你这话说的,选秀时皇上亲自点了你为魁首,怎会入不了眼?倒是你,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?”
甄嬛心头一跳,忙跪下:“臣妾不敢!臣妾只是…… 只是初来乍到,怕失了规矩。”
皇后看着她伏在地上的模样,缓缓道:“起来吧。这后宫里,规矩是要守,但机会更要抓。你既入了宫,便是皇家的人,总躲着也不是办法。” 她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,“今晚皇上翻牌子,本宫已让人把你的绿头牌放上了。”
甄嬛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惊愕。
皇后似笑非笑:“怎么?不高兴?”
“臣妾…… 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。” 甄嬛强压下心头的慌乱,深深叩首。她知道,皇后这是在逼她,要么承宠,要么抗旨,而抗旨的后果,她承受不起。
离开景仁宫时,日头已偏西。甄嬛坐在轿中,指尖冰凉—— 终究是避不过了。
碎玉轩内,槿汐见她脸色苍白,忙递上热茶:“小主,皇后娘娘说了什么?”
甄嬛接过茶盏,指尖微微颤抖:“她说,今晚皇上会翻我的牌子。”
槿汐一惊:“这…… 怎会如此仓促?”
“仓促?” 甄嬛苦笑,“这后宫从来就没有‘仓促’,只有‘算计’。皇后是要看看,我到底是块能承宠的料,还是块扶不上墙的朽木。” 她放下茶盏,起身走到妆台前,“槿汐,替我梳妆吧。”
槿汐一愣:“小主这是……”
“既避不过,便迎上去。” 甄嬛望着镜中的自己,眼底渐渐生出几分坚定,“总不能让人家看了笑话。”
夜幕低垂,养心殿内烛火通明。李安捧着绿头牌跪在地上,眼角余光瞥见皇上正翻看着奏折,神色平静。
“皇上,该翻牌子了。” 李安轻声提醒。
皇上放下奏折,目光扫过那些牌子,最终停在“碎玉轩 莞常在” 上。他指尖顿了顿,想起那日选秀时,这女子眉眼间倒有几分灵气,只是入宫后一直称病,倒让他多了几分好奇。
“就她吧。” 皇上拿起那枚绿头牌,轻轻放在托盘里。
李安心中微动—— 甄嬛终究还是要承宠了。但他并不担心,新的太医制度已立,后宫的手脚难再做干净,只要皇上不被蒙蔽,一切便在掌控之中。
碎玉轩接到旨意时,甄嬛正在试穿新做的粉红旗装。听到小太监尖细的唱喏声,她握着裙角的手紧了紧,随即松开,对槿汐道:“走吧。”
前往养心殿的路上,月色如水,洒在宫道上,映得石板路泛着冷光。甄嬛掀起轿帘,望着天边那轮孤月,忽然想起家中的父母,眼眶微微发热。
“小主,别担心。” 槿汐在一旁轻声道,“皇上是明君,定会护着小主的。”
甄嬛点点头,却没说话。她知道,这后宫的“护着”,从来都带着代价。
养心殿内,皇上正坐在榻上看书。见甄嬛进来,他放下书卷,目光落在她身上—— 粉红旗装衬得她肌肤胜雪,眉眼间带着几分羞怯,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,倒比选秀时更动人些。
“臣女参见皇上。” 甄嬛屈膝行礼,声音轻柔。
“起来吧。” 皇上指了指身旁的空位,“过来坐。”
甄嬛依言坐下,指尖紧张地绞着帕子。皇上看着她局促的模样,倒觉得有趣:“听说你前几日身子不适?”
“劳皇上挂心,已好多了。” 甄嬛垂眸,不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哦?那太医的方子管用?” 皇上明知故问,李安早已将太医院的诊脉结果报给了他。
甄嬛心中一紧,知道皇上定是清楚内情,忙道:“管用的,多谢皇上关心。”
皇上笑了笑,拿起桌上的一串葡萄,递了一颗给她:“尝尝,这是西域进贡的,甜得很。”
甄嬛接过葡萄,轻轻咬了一口,果然甘甜多汁。她抬眼时,正撞上皇上的目光,那目光深邃,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,吓得她慌忙低下头。
皇上看着她泛红的耳根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:“你倒是比朕想象中胆小些。”
“臣妾…… 臣妾是怕失了规矩。” 甄嬛小声道。
“在朕这里,不必太拘礼。” 皇上放下葡萄,“朕听说你饱读诗书?”
提到诗书,甄嬛眼中瞬间亮起光:“臣妾略通一二。”
“那你说说,李白的诗,你最喜欢哪一句?” 皇上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甄嬛想了想,朗声道:“‘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,使我不得开心颜’。”
皇上挑眉,显然有些意外:“倒是有几分风骨。” 他顿了顿,“只是这宫里,‘摧眉折腰’怕是难免。”
甄嬛抬眼,直视着皇上:“臣妾以为,风骨自在心间,与礼仪无关。”
皇上看着她清亮的眼睛,忽然觉得,这女子或许不像表面那般柔弱。他点了点头:“说得好。看来朕没选错人。”
那一晚,甄嬛留在了养心殿。
次日清晨,甄嬛醒来时,皇上早已上朝。她望着空荡荡的身旁,心中五味杂陈—— 承宠的滋味,比她想象中复杂,有惶恐,有不安,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。
槿汐进来伺候她梳洗,见她神色平静,松了口气:“小主,皇上赏了好些东西,内务府的人正往这儿送呢。”
甄嬛点点头,目光落在铜镜上—— 镜中的女子,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媚,却也添了几分疏离。她知道,从今夜起,她再也不是那个只想避世的甄嬛了。
而养心殿内,李安正为皇上研墨。皇上看着奏折,忽然道:“李安,你说这莞常在,倒是个有趣的人。”
李安躬身道:“皇上慧眼,莞常在确是聪慧通透。”
皇上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李安却在心中暗忖—— 聪慧是好事,但若想在这后宫站稳脚跟,光有聪慧还不够,还得有防人之心。
他抬眼望向窗外,晨光正好,只是这宫墙之内,又有多少阳光能照到人心深处?
紫薇在碧云阁听到甄嬛承宠的消息时,正为如懿研墨。她手一抖,墨滴落在宣纸上,晕开一团黑影。
“怎么了?” 如懿抬头看她,眼神清冷。
紫薇慌忙擦去墨渍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这莞常在倒是好运。”
如懿放下笔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好运?这后宫的好运,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” 她瞥了一眼紫薇,“你前些日子求李安调你过来,不就是想看看,本宫能不能给你‘好运’吗?”
紫薇心中一凛,忙道:“奴才不敢,只是真心想伺候小主。”
“真心?” 如懿拿起那张被墨染的宣纸,轻轻撕碎,“在这宫里,‘真心’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你若想留下,就得拿出真本事,而不是只会耍些小聪明。”
紫薇低下头,掩去眼底的不甘—— 她原以为如懿能助她攀附高位,如今看来,这位主子,比她想象中更难捉摸。
李安站在廊下,听着小太监回报碧云阁的动静,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紫薇想借如懿翻身?恐怕没那么容易。
这一世,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搅乱后宫,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皇上。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,那些汹涌的野心,他都会一一掐灭。
毕竟,他欠皇上的,欠前世那个被辜负的自己的,都该一一偿还了。
宫墙高耸,月色依旧。这后宫的争斗,才刚刚开始。而李安知道,他的战场,就在这方寸之间,一步都不能退。